第五十八章 一封书信引发的血案(上)_最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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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一封书信引发的血案(上)

  唐周上面穿着青灰色粗布短衫,下面穿着宽大肥硕的襦裤,蹲坐在人群的边缘处,他的面貌很不起眼,只有一对粗重的横眉还算耐看。??他像人群里的其余人一样,面带狂热,目带感激的望着祭台上三道身影最中间的那道,只是他的心中却不以为然,觉得张角,张梁,张宝三人都是在做戏给人看。

  “中黄太乙,居紫薇宫,得此神灵庇护,始有太平一道。吾乃大贤良师,信奉太乙真君,故得中黄太乙真君赐下天书太平经。此经共分三卷,天卷,地卷,人卷。吾日夜沿席,终有所悟,乃依据昨夜星辰观天像。始得恒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大贤良师张角目带紫光,腰盘黄龙,胡须如藤,双手带电,如同天外雷音,声声俱震。【笔趣阁小说网【wwW.haobiquge.com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张梁与张宝双手做撑天之状,仰视起兄长张角,赫赫有声。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祭台下方各方渠帅,还有站在人群中的各方忠于太平道与张角的可信之士,纷纷跪倒于地,整齐划一的仰言道。

  张角闭目良久,始睁开双目,道:神上使马元义,有大功卓著,召集荆、扬地区道众数万人到邺,驰援吾大本营之冀州道徒。又不辞辛劳,前往洛阳,深入险境,只为吾太平道之要义。今有一要事,需胆大谨慎,忠心耿耿之人为之。

  “有何要事,值得大贤师如此郑重其事?”张梁不失时机的问道。

  “大贤良师请告知我等,我等必全力以赴,万死亦要为之。”张宝煽情着言道。

  各方渠帅与忠信之士大都目光炯炯的仰视着张角,好奇的期待着接下来大贤良师的动作。

  “吾有一封密信,需要有人将其送到神上使马元义处,此事事关重大,非亲信聪颖之人不可,可有哪位太平义士愿意慷慨为之?”张角目露紫光,环视四处,问道。

  众位渠帅默然不语,他们心中都有打算,他们乃不平凡之躯,身为一方大帅,送信之类的小事怎能劳驾到他们?

  而下方的对太平道狂热的忠信之士,则没有那么多顾忌,他们一个个纷纷请命,愿为大贤良师驱使。唐周混在下方的人群中,堂而皇之地大声嘶吼,喊的异常的响亮。

  “稍安勿燥!吾见如此之多的太平道义士毅然请命,吾心甚慰,然信只有一封,人只需一个,究竟选谁,吾早有腹稿。今日吾便以大贤良师之身份,出几道选题,若能答对者,有理有据者,吾便将此等重要使命交予他手!”张角双手下压,自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气度。

  “大贤良师请出题!”

  “大贤良师请拷问!”

  “大贤良师请问!”

  “……”

  下方自认忠于太平道之人顿时纷纷开口,誓要将这个送信的名额争在手中,因为只要是大贤良师交待下来的任务,他们拼了命的也要去完成。

  这便是大贤良师的魅力,传遍八州,令人敬仰的魅力。

  “第一问:马元义何许人也?年岁几何?跟随吾有多少年的光景?”

  下方诸位太平义士一听,顿时乐了,马元义在太平道中如此重要的人物,他们岂能不知?

  “马上使是扬州石城县人士,现今三十有六,跟随大贤良师八年有余!”

  自认太平义士的诸人纷纷开口,一五一十的将第一问详细大了出来。

  张角目光从容,他出的题目本就由易到难,以便一层层筛选而出。否则,一题定输赢,难免打击下方太平义士的狂热之志。

  “第二问,马元义现今处于何位,手下聚拢多少人?”

  ……

  ……

  “第八问,马元义少时可曾徒手博狼?可曾吃过大鹏之肉?”

  唐周立在人群中,起初只是出于争强好胜之心,开始详尽的答出几道题。但是随着张角所问的题目越加精细,关于马元义的**之题越加繁多。

  唐周的眼神里就猛然迸出骇人的神光,而后一闪即逝。要知道,他曾经跟随过马元义,作为马元义的助手行事,若论对马元义的了解,在场除了张角三兄弟外,还有人能比得过他?

  渐渐的,一向不起眼的唐周脱颖而出,甩掉一个个败在人生经历上的对手,对答如流的将大贤良师张角的问题一一解答。

  到了第八问,最后一问之时,人群中只有两个人完全答对了题目。

  唐周诧异的与另一名同样答对题目之人对视起来,他们彼此审视着对方,眼眸中闪现出的是激烈的火花。

  “哈哈,两位义士,报上名来,让吾之太平道众瞻仰一番!”张角接过持杖童子所端持的九节黎杖,笑着道。

  “我名张良白!归属张曼成大将手下!”张良白沉喝出声。

  “我名唐周!归属张宝将军帐下!大贤良师万岁!”唐周报出名字,一记不动声色的马匹就拍了过去。

  张角目视两人,皱眉道:吾只欲一人,奈何有两人过关?如之奈何?

  他顿了几息,忽而道:不如你二人生死决斗一番,胜者去送书信,败者死后也可获升太平仙宫,如何?

  唐周闻听张角之言,面皮青,他望着自己的瘦弱之躯,又见识到张良白雄壮如牛的身躯,心中已有退意。

  书信虽好,但也要有命去用一番。

  张良白狞笑着拔出腰间柴刀,气势汹汹的扑过来。

  “容禀大贤良师,唐周身体略有不适,不适合与张兄论武,此次送信,我弃权!”唐周为了性命着想,丝毫不带拖泥带水,突然跪下身子,急声道。

  啊!诸位太平义士起初惊讶,随后就是一阵阵怒骂之音传出。

  “兔崽子咋恁没种!跟个娘们似的不敢战?”

  “呸,亏老子还曾跟他称兄道弟来则!”

  “丫丫个呸,没卵蛋的货色!”

  张角目带深意的看着唐周,妄图从唐周的眼睛里看出些东西,但唐周却是一副瑟瑟抖的表情,明显是对于决斗之事很是恐惧。

  “既然唐周弃权,那这次送信一事,便交予张良白全权负责!”张角目光一闪,便是在诸位渠帅与可信的忠义之士前言道。

  ……

  夜色凄迷。

  在邺城的一处四合院之中。

  唐周惊恐的睁开眼睛,望着四周的人与物。他莫名其妙的被人用棍棒敲晕,而后莫名其妙的被带上黑布,被运来了这里。

  “大贤良师?”唐周咽了口唾液,难以置信的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大贤良师张角。

  “嗯,你,很不错!”张角笑着开口,如同邻家老父,令人感觉到和蔼与亲切。

  “大贤良师,您将我带来此处,不知有何要事?”唐周脑海中转着念头,口中却恭敬的仿若奴仆。

  “吾想请你做一件事,送一封密信给马元义。这个任务,唯有交给你,才合适!”张角面容郑重起来。

  “我???不是说让张良白去送信吗?怎么又成了我去送了?”唐周只感到一张阴谋的网将他牢牢套住,他甚至怀疑张角是否在试探他。

  “出来吧!你为他讲说一番!”张角朝着后方的门帘处说道。

  从门帘后走出一人,竟是那与他最后一争的张良白。张良白身上一尘不染,没有了白日的狰狞,却多了番平和之气。

  面对唐周的诧异,张良白侃侃而谈。

  “唐周小兄弟,其实我是大贤良师特意安排进的内棋。起先我已经知道了题目,故而能一题不落的答对。而你,则是一个意外,连大贤良师也没想到的意外。因为大贤良师谨慎起见,为防太平道众中有朝廷潜伏的密探,故而明着大张旗鼓拷问,让我赢得问答。实则暗中观察诸人,看派谁真正适合送出密信。若真有朝廷密探,则只会防备于我,实则真正的信使已经远走矣!此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也。”

  “正是如此,而你,便是吾选出的信使。吾原本未曾注意到你,但当你展露头角,露出峥嵘之后,吾才觉察出你!”张角和蔼万分着说道。

  “为何是我?若我是朝廷密探,我自然会对马大帅的信息了若指掌,反而应是朝廷密探的最大嫌疑人才对!”唐周不假思索的问道。

  “确实有这种可能,不过听你方才不假思索的这句话,你的嫌疑就可以排除九成了。更何况吾命人调查过你履历,你曾跟马元义一段时间,便是知道多些他的事情也有礼有据。还有一个疑点,若你真是朝廷密探,低调隐忍还来不及,如何会令自己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张角的话语鞭辟入里,他以各种精明的角度,分析了唐周是朝廷密探的可能性。

  “既如此,承蒙大贤良师错爱,唐周愿为大贤良师效死!”唐周本是圆滑之人,如何能错过如此千载难逢的机遇。顿时满面赤诚,高声言道。

  “好,好,好,若此次送信顺利,吾便收你为吾二弟子,以后地位只在我几位兄弟与大弟子之下。”张角连道三声好,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

  夜深了,唐周揉捏着手中的书信,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承蒙大贤师错爱,实在是错爱于唐某人啊!

  握着这封大贤良师张角所写的书信,唐周的脸色开始变幻不定。

  一边是遵从大贤良师张角的吩咐,将信件安全送到马元义手中,他就能成为张角的二弟子,也算能在太平道中有些地位。

  一边是将手中这烫手的书信通禀朝廷,这一封书信便能成为他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的敲门砖。须知这是通禀造反的大罪啊,这封信递上朝廷,会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又能为自己挣得多少眼花缭乱的利益。

  为何大贤良师展信徒,都快要造反了朝廷也没什么动作?难道就没有真知灼见之人谏言皇帝吗?

  不,定是有的。只是没有找到铁证如山,证明大贤良师张角要造反之前,没有谁有这个魄力兵镇压,唯恐引起大乱的汉灵帝也是默许着太平道的存在。

  而若是有了铁证如山的证据,那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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