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个都不留_贞观二年之他来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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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个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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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梁祝的故事搬上台,胡迭还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完全只是因为梁祝的故事太过经典。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被千古传颂的爱情故事,在李二的眼中,竟然也能成为打压世族的武器。

  其实,李二的想法不难理解。

  一直以来,五姓七望之家,之所以让他这个当皇帝的人都感到威胁,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几个家族太团结了。这些世族,其单个的势力不足以与皇权对抗,但他们千百年来,却通过不断的联姻巩固彼此的联系,从而使其内部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是涉及他们世族的利益,皆是共同进退,而当他们联合起来,那股力量,不说改朝换代,但要动摇帝国的根基,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关键的问题是:世族不仅是皇权的威胁,但同样也是皇权最有力的支持者,虽然他们支持皇权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个知识被垄断的时代里,任何一个势力如果想执掌这个庞大的帝国,都必然离不开这些出身世族的读书人的支持,这就是为什么自秦汉以来,不管皇权怎么更替,这些世族却依然能屹立不倒的原因所在。

  所以,对于世族,李二的态度其实也是相当纠结的,一方面,他离不开世族的支持,但另一方面,他又必须要打压世族的势力,像对付卢氏那般极端的手段,是可一不可再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能瓦解其内部的同盟,使其不能再抱团取暖,对抗皇权,而在这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打破五姓七望这内部联姻的习惯。

  卢司妍紧紧抱着胡迭,身体微微发抖。

  作为卢氏嫡女,亲身经历过卢氏的兴盛与衰亡,没人能比她更能体会到这政治斗争的残酷。几乎是一夜之间,她的父亲,她的兄长,甚至她那还未成年的弟弟,侄儿们,就统统都做了刀下之鬼,而她自己,也更是从一个世人仰幕的千金大小姐,成为了最下贱的娼妓,如果不是胡迭的出现,她甚至都不敢想像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处境。

  可是现在,胡迭同样也要卷入这世族与皇权的争斗之中了,她不敢想像,一旦胡迭也成为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等待她的,将会是何等残酷的命运。

  胡迭有些无奈,但自己挖的坑,含着泪也是要填上的。

  轻拍着卢司妍的背,胡迭安慰道:“别想太多了,事情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这只是舆论上的争斗,而且我也没那么傻,不会指明道姓的去跟世族宣战的……其实往好了想,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想想,自古以来,盲婚哑嫁,还有门当户对的陋习,造成了多少的悲剧?婚姻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可为何偏偏身为当事者的两个人,却在这婚姻中没有半点发言权,完全只能听凭长辈的安排?这合理吗?如果我们能打破这种陋习,那天下的有情人都会感激我们的!”

  卢司妍轻泣道:“我不在乎别人的感谢,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胡迭苦笑道:“没办法,你也知道,这梁祝就是我弄出来的,现在陛下要用这个掀起舆论,不管我愿不愿意,别人都只会当我是跟陛下串通好的……再说了,这世族不与外姓通婚的做法,在我看来本就是作死,咱们汉人自陈胜吴广喊出那句话后,就再没人相信什么血统的高贵了,固步自封,只会让自己成为所有人憎恨的对象,在某种意义上,我这其实也是在帮他们。”

  卢司妍怒道:“他们要作死,就让他们去死好了,我卢氏败亡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有谁伸出过一丝援手,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为何要把你卷进来。”

  卢司妍的话,让胡迭陷入沉默,因为严格说起来,卢氏的败亡,与他其实也是有着不小的关联的,只是这个话题,他与卢家的女人,尤其是卢司妍,一直都刻意回避着,虽然彼此都知道,那其实怨不得他,但这根刺,在不经意的时候,依然会刺痛彼此。

  “对不起,我不是怪你。”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卢司妍急忙道歉。

  胡迭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安慰好卢司妍,胡迭开始思考李二交待的这件事,该如何完成。

  整件事倒并不复杂,李二只是要求胡迭利用他的报纸,大力宣传梁祝的故事,同时,借这个故事掀起民意,来推动朝庭立法,打破婚姻只能由长辈指定,年轻人自己毫无发言权的现状。

  说实话,刚听到这指令的时候,胡迭还吓了一跳,甚至一度怀疑这李二是不是也被哪位同行给魂穿了,否则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给力的想法,竟要在这唐朝推行婚姻自由?他作为封建势力的领头人,不该是最顽固的吗?

  可是,回到家里,与卢司妍将这事情一说,才明白过来,这根本就是针对世族不与外姓通婚而行的计策:之前,朝庭其实就已经有过相关的法令,要求五姓七望之家,必须与外姓通婚,却遭遇了五姓集体的反对与抵制,为了抗议,一些到了婚嫁年纪的五姓女,甚至在家族的命令下,被迫出家,最后导致这个政策不了了之。

  作为曾经世族的一员,李二当然很清楚,这联姻的政策,多半都是由家族中的长辈们支持和执行的,相比之下,年轻一代对此却是多有反感,因为在这联姻的过程中,几乎是没有谁会去考虑他们本人的感受的,男子还好点,那些被家族用来联姻的女人,想碰上一个能与之相知相爱的夫君,简直比瞎猫撞上死耗子还难。

  所以,如果能让婚姻由年轻人自己作主,那世族这只在内部通婚的习俗,多半就是要不攻自破了,而这项政策,明显又是对那些年轻人有利,这就必然会分化世族内部的力量,让他们的年轻一代与老一代产生分岐,从而破坏其内部的团结,不管结果怎样,朝庭都必然会从中受益。

  想通了这点,胡迭不得不承认,千古一帝还真不是吹的,这胸襟眼光和政治手段,简直是绝了,也是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其实都对这唐朝存在着误解:

  这个时代,虽然也是尊崇儒学,但儒家的势力和影响其实远没有达到明清时代那般强大,而且,这个时代的儒学在对人性的压抑上,与宋朝时期发展起来的所谓朱程理学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别的不说:这唐朝人,连女皇帝都能接受,要说他们的思想,还真不比现代人古板多少,寡妇再嫁在这个时代就是很平常的事情,官府对此甚至是鼓励的态度,所以,李二能想出这婚姻自由的主意,还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正想到这里,管家突然来报,说有吏部的公文送到,让胡迭不禁有些意外——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虽然不同以往,但在朝中担任的司职却是与吏部并没有多大牵连,而且就他所知,现在吏部应该正在为筹备科举的事务而忙碌,怎么会突然给自己下什么公文?

  将吏部官员请进府中,接过公文一看,胡迭越发的不解了。

  “你们吏部要举行科考,跟我有何关系?我那学校又不是什么正经的书院,那就是给我府上的产业培养管事伙计的,再说他们又没有功名,连个乡试都没有参加过,让他们去参加科举,这不合规矩吧?”

  年轻的吏部官员显然早料到胡迭会有此一问,不卑不亢的答道:“回安国公,按常理,白鹿书院的学子没有取得乡试和府试的资格,确实是不能参加科举的,但陛下恩典,言安国公有大功于社稷,且安国公之才学,天下闻名,您教出来的学生,不能以寻常士子视之,所以特旨吏部,给予白鹿书院所有学子参考之名额。”

  靠,这是要挖我的墙角啊!

  胡迭一听这话,哪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心里顿时是一百个不情愿,想了想,说道:“陛下好意,我自心领,只是我那些学生学艺不精,平时我都只教他们算账,四书五经什么的,碰都没碰过,这科举是朝庭的选才大典,他们这点水平,哪敢去献丑,反正考也是考不上,要我说,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吏部官员笑道:“安国公不必担心,陛下有言,此次科举,重在海纳百川,不拘一格,而且陛下早知安国公所学自成一派,所以,你那些学生,报考的都是明算科。”

  胡迭奇道:“这明算科就不考四书五经了?”

  吏部官员想了想,答道:“往年的话,是要考的,但今年,却说不好了……不过这明算科,本就是以算学为主,只要算学考得好,经史成绩便是差些,也是无碍的。”

  好吧,这下就算想拒绝,都没理由了……胡迭叹了口气,应道:“好吧,这事我知道了,到时我会与学生们说的。”

  吏官笑道:“哦,这个倒是不急,学校那边,已经有人过去宣旨了,这会儿,安国公的学生们应该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想必正在高兴吧。”

  胡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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