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饭要一口口吃
第六十四章饭要一口口吃/h1第六十四章饭要一口口吃
刚刚，李二还在意淫，若是能够发行这纸币，那岂不是想印多少钱就能印多少钱，那该是多爽的一件事，但现在，他却发现，比起要透支整个朝庭的信用来印钱，若是能拥有这样的机器，那才是真正的爽啊。
绢，在大唐本就是可以作为货币使用的硬通货，一匹丝绸，按市价大概是三百多文，三匹绢大概能卖一贯多一点，十台机器一个月织出的布绢就相当于上千贯的利润，一年便能挣下万贯的家财——要知道，这整个大唐去年一年的国库收入，也就才几百万贯啊，这还只是十台机器的产量，若是一百台，一千台呢？那将能给大唐创造多大的利润？
“这样的机器，爱卿可懂得制造？”
回过神来，李二急匆匆的问道，若真能造出这样的机器，那整个大唐就再无缺钱之忧，便是花费再多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可是，胡迭的回答却让他瞬间如冷水淋头：“报歉，陛下，这种织布机的设计和制造，即便是在我的家乡，也是属于非常专业的事情，只有极少数几个强国才能够制造的，其他的国家若是想建纺织厂，都只能购买他们的机器，它涉及到很多的专业领域，比如那些零件的加工，就需要非常高的精度和强度，这都是短时间内无法解决的。”
一股深深的失望缠绕在心头，李二苦笑道：“这便是爱卿所言的‘工业体系’吗？看来，还真是环环相扣，缺了哪一环都不成啊。”
胡迭应道：“陛下说的没错，工业的体系便是这样，发展到极限的工业产品，每一件都包含着数百，甚至是上千个相关行业，需要无数的产业配合才能做得出来，缺少了任何一环，都会被人卡住脖子，但要支撑起这样一个完整的工业体系，那需要的是上千万的产业工人和数以万计的工厂，这不是单凭哪一个人的力量能够做到的。”
沉呤片刻，李二突然问道：“那你的家乡，当初完成这些，花费了多长时间？”
胡迭想了想，轻声答道：“在臣原来的世界，从最初的工业文明标志：蒸气机的出现，到世界各国真正进入到核能时代，总共经历了两百多年的时间，在这期间，因为工业文明带来的动荡和利益冲突，前后引发了两场波及整个世界，将大半数国家都卷入其中的世界战争，战争造成的直接死亡人数加起来超过八千万。”
“多少？”
听到最后那个数字，李二的瞳孔瞬间放大，惊讶得连声调都变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八千万？整个大唐的人丁加起来好像也就一千多万吧？八千万，那岂不是相当于八个大唐的人口总量？天下有这么多人口吗？就算有，你们这仗打得也太疯了吧？这得屠光了多少的城镇才能凑出这样恐怖的数字？
胡迭叹了口气，说道：“八千多万，这还只是指战争直接造成的死亡人数，没有包括因为战火导致的饥荒，疾病，意外而造成的伤残，如果把这些数字都加起来，就算是几亿也是有的——工业化的力量，不光是可以用于生产，用来杀人，效率也一样是很高的。”
八千多万啊，那效率确实挺高的，不然就是八千万头猪，你也杀不光啊。
“你们那仗，打了多久？”
“第一次世界大战，打了四年，第二次打了有六年，但这只是指整体而言，有些局部的地区和国家，实际上是早就已经在开战了，算起来十几年也是有的。”
李二轻轻摇头，感叹道：“朕一生征战无数，也见过不少人间惨剧，但这样的战争，却是闻所未闻。”
胡迭苦笑道：“所以在有了核武器之后，第三次世界大战就再没有人敢打了，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样的战争一旦打起来，就不会有任何的赢家，那只能是所有人的末日。”
“那是因为所有人都掌握了同样的力量，若是这样的力量只有一个人掌握，天下间，还有谁能与之争锋？”
李二站起身来，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在厅中来回踱步……突然，他停下脚步，猛的回身盯着胡迭说道：“朕想过了，这样的力量，大唐必须要掌握，不管是两百年，还是三百年，哪怕是再怎么艰难，大唐也必须要掌握它，或许朕看不到那一天，但我大唐的国运却会因此而延绵万代，真正做到永世不休。爱卿，朕有此志，卿可愿助我？”
看着一脸激动的李二，胡迭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工业革命真要实现了，恐怕第一个被当成祭品的就会是他这个大唐帝国，不过这种话，还是不说为好，否则万一李二真把他当成祸乱的源头，那才叫作死。
想到这里，胡迭也是站起身来，学着古人的模样恭身拜倒在地，激动的应道：“朕下有此雄心，臣自当追随。”
“好，好！有爱卿相助，朕何愁大业不成！”
李二欣慰的将胡迭扶起来，开怀大笑，胡迭自然也是好一番恭维，一时间，君臣二人还真有那么几分明君贤臣风云际会，千古佳话的味道。
花花轿子众人抬，这好听的话谁不爱听？不过牛皮吹完，还是得谈正事的。
“听爱卿刚才说道，这工业文明的标志，是从什么争气机开始的？能与朕说说此物么？我大唐若要开始进行工业化，是否也是要从此物开始起步？”
听李二开口询问，胡迭正色答道：“回陛下，是蒸气机，之所以说它是工业文明出现的标志，是因为这种机器，它是第一种能真正被大规模应用，同时也能完全取代人力和传统畜力的机器，它的出现让人们看到了机器的力量是何等强大，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在之后的数百年里，人们才会不断的在其基础上进行改良和创新，进而创造出更多更强大的机械，这才有了工业社会的出现。”
“所谓的蒸气机，就是利用热水被烧开后，变成气体所造成的体积膨胀，在密封的空间里形成的气压为动力，来驱动机器旋转的一种机械装置，简单的说，陛下应该见过烧热水吧？在水烧开时，热气会将壶盖顶开，如果这时我们将壶嘴和壶盖都堵死，那壶内的压力就会越来越大，这种力量如果运用得好，会胜过人力的千百倍。”
李二虽然对这原理不是很懂，但听胡迭这样说来，却是有些心热，急忙问道：“那此物，大唐是否能造？”
胡迭想了想，答道：“原始的蒸气机，结构倒是不复杂，零件加工的精度要求也不算很高，以大唐目前的条件，有些难度，但也不是不能克服，不过最大的问题还是密封。最好的密封材料是橡胶，如果真想造出实用的蒸气机，那橡胶就是必不可少的，我们可以先从橡胶入手，臣一边想办法改进大唐的加工机械，提升工匠们的加工水平，一边派人寻找橡胶的树种，将它带回大唐种殖，这样双管齐下，要造出蒸气机，应该是不难的。”
“看来，即便是这样的蒸气机，也要等很多年才能看到了。”李二闻言不禁有些失望，但很快目光又变得坚定：“不要紧，朕等得起！不管是十年，二十年，朕相信卿，终有一天会让朕看到这蒸气机，看到我大唐的工业之希望！”
想了想，胡迭却是笑道：“倒也未必要等那么久，臣所说的，只是指蒸气机的实用化，但如果只是想要造出一台模型，不考虑它的实性价比的话，倒是花不了多大的功夫和时间，只要能有一批能工巧匠相助，很快就能做出来。”
听到这话，李二顿时眼睛一亮：说实话，胡迭描绘的那些东西看着是挺美，但具体是个什么样，却是谁也没见过，要说他心中没有半点的怀疑，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观其行思其言，都不像是在说谎，这才决定信他一回，但如果胡迭真能拿出凭据来，就算不能实用，也远比现在这样只有空口白话要强得多吧？至少能让他见识一下，被胡迭吹得如此神乎其神的机械，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李二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反正胡迭也说了，这工业化也不是一天就能实现的，总得有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他完全可以慢慢观察，了解，看看这工业是否真如胡迭所说的那样强大，若胡迭没有说谎，真到了必须要作出取舍的时候，只要能将这些力量掌握在手中，那就算把这天下变一变，给予那些工匠足够的地位和尊重，甚至让他们在朝堂之上占据一席之地，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毕竟，现在门阀世家一家独大的情况实在是太过严重，这对皇家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能有这样一股新生的势力与其争斗，皇家便可左右逢源，这也未尝不是一种平衡。
“既如此，之前调拔于你的那些工匠就不必还给工部了，以后就让他们留在你手下听用吧，等你这热气球造好，飞天那日，朕会下令，在工部之外设一格物寺，由卿出任正卿，以后就专门负责这新器物之研发，爱卿认为可好？”
胡迭想了想，好奇问道：“为啥叫寺？臣这工作好像跟佛教没啥关系吧？不如叫科学院更恰当些。”
李二失笑道：“寺是自汉以来所沿用的官署之名，谁说跟那和尚有关了？不过，叫什么名字倒是并不重要，既然你喜欢这科学院的名字，那到时便用它吧。”
胡迭急忙拜谢：“谢陛下。”
李二笑道：“不急，等你把热气球造好，真当上这科学院的正卿，再来谢朕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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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李二还在意淫，若是能够发行这纸币，那岂不是想印多少钱就能印多少钱，那该是多爽的一件事，但现在，他却发现，比起要透支整个朝庭的信用来印钱，若是能拥有这样的机器，那才是真正的爽啊。
绢，在大唐本就是可以作为货币使用的硬通货，一匹丝绸，按市价大概是三百多文，三匹绢大概能卖一贯多一点，十台机器一个月织出的布绢就相当于上千贯的利润，一年便能挣下万贯的家财——要知道，这整个大唐去年一年的国库收入，也就才几百万贯啊，这还只是十台机器的产量，若是一百台，一千台呢？那将能给大唐创造多大的利润？
“这样的机器，爱卿可懂得制造？”
回过神来，李二急匆匆的问道，若真能造出这样的机器，那整个大唐就再无缺钱之忧，便是花费再多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可是，胡迭的回答却让他瞬间如冷水淋头：“报歉，陛下，这种织布机的设计和制造，即便是在我的家乡，也是属于非常专业的事情，只有极少数几个强国才能够制造的，其他的国家若是想建纺织厂，都只能购买他们的机器，它涉及到很多的专业领域，比如那些零件的加工，就需要非常高的精度和强度，这都是短时间内无法解决的。”
一股深深的失望缠绕在心头，李二苦笑道：“这便是爱卿所言的‘工业体系’吗？看来，还真是环环相扣，缺了哪一环都不成啊。”
胡迭应道：“陛下说的没错，工业的体系便是这样，发展到极限的工业产品，每一件都包含着数百，甚至是上千个相关行业，需要无数的产业配合才能做得出来，缺少了任何一环，都会被人卡住脖子，但要支撑起这样一个完整的工业体系，那需要的是上千万的产业工人和数以万计的工厂，这不是单凭哪一个人的力量能够做到的。”
沉呤片刻，李二突然问道：“那你的家乡，当初完成这些，花费了多长时间？”
胡迭想了想，轻声答道：“在臣原来的世界，从最初的工业文明标志：蒸气机的出现，到世界各国真正进入到核能时代，总共经历了两百多年的时间，在这期间，因为工业文明带来的动荡和利益冲突，前后引发了两场波及整个世界，将大半数国家都卷入其中的世界战争，战争造成的直接死亡人数加起来超过八千万。”
“多少？”
听到最后那个数字，李二的瞳孔瞬间放大，惊讶得连声调都变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八千万？整个大唐的人丁加起来好像也就一千多万吧？八千万，那岂不是相当于八个大唐的人口总量？天下有这么多人口吗？就算有，你们这仗打得也太疯了吧？这得屠光了多少的城镇才能凑出这样恐怖的数字？
胡迭叹了口气，说道：“八千多万，这还只是指战争直接造成的死亡人数，没有包括因为战火导致的饥荒，疾病，意外而造成的伤残，如果把这些数字都加起来，就算是几亿也是有的——工业化的力量，不光是可以用于生产，用来杀人，效率也一样是很高的。”
八千多万啊，那效率确实挺高的，不然就是八千万头猪，你也杀不光啊。
“你们那仗，打了多久？”
“第一次世界大战，打了四年，第二次打了有六年，但这只是指整体而言，有些局部的地区和国家，实际上是早就已经在开战了，算起来十几年也是有的。”
李二轻轻摇头，感叹道：“朕一生征战无数，也见过不少人间惨剧，但这样的战争，却是闻所未闻。”
胡迭苦笑道：“所以在有了核武器之后，第三次世界大战就再没有人敢打了，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样的战争一旦打起来，就不会有任何的赢家，那只能是所有人的末日。”
“那是因为所有人都掌握了同样的力量，若是这样的力量只有一个人掌握，天下间，还有谁能与之争锋？”
李二站起身来，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在厅中来回踱步……突然，他停下脚步，猛的回身盯着胡迭说道：“朕想过了，这样的力量，大唐必须要掌握，不管是两百年，还是三百年，哪怕是再怎么艰难，大唐也必须要掌握它，或许朕看不到那一天，但我大唐的国运却会因此而延绵万代，真正做到永世不休。爱卿，朕有此志，卿可愿助我？”
看着一脸激动的李二，胡迭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工业革命真要实现了，恐怕第一个被当成祭品的就会是他这个大唐帝国，不过这种话，还是不说为好，否则万一李二真把他当成祸乱的源头，那才叫作死。
想到这里，胡迭也是站起身来，学着古人的模样恭身拜倒在地，激动的应道：“朕下有此雄心，臣自当追随。”
“好，好！有爱卿相助，朕何愁大业不成！”
李二欣慰的将胡迭扶起来，开怀大笑，胡迭自然也是好一番恭维，一时间，君臣二人还真有那么几分明君贤臣风云际会，千古佳话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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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爱卿刚才说道，这工业文明的标志，是从什么争气机开始的？能与朕说说此物么？我大唐若要开始进行工业化，是否也是要从此物开始起步？”
听李二开口询问，胡迭正色答道：“回陛下，是蒸气机，之所以说它是工业文明出现的标志，是因为这种机器，它是第一种能真正被大规模应用，同时也能完全取代人力和传统畜力的机器，它的出现让人们看到了机器的力量是何等强大，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在之后的数百年里，人们才会不断的在其基础上进行改良和创新，进而创造出更多更强大的机械，这才有了工业社会的出现。”
“所谓的蒸气机，就是利用热水被烧开后，变成气体所造成的体积膨胀，在密封的空间里形成的气压为动力，来驱动机器旋转的一种机械装置，简单的说，陛下应该见过烧热水吧？在水烧开时，热气会将壶盖顶开，如果这时我们将壶嘴和壶盖都堵死，那壶内的压力就会越来越大，这种力量如果运用得好，会胜过人力的千百倍。”
李二虽然对这原理不是很懂，但听胡迭这样说来，却是有些心热，急忙问道：“那此物，大唐是否能造？”
胡迭想了想，答道：“原始的蒸气机，结构倒是不复杂，零件加工的精度要求也不算很高，以大唐目前的条件，有些难度，但也不是不能克服，不过最大的问题还是密封。最好的密封材料是橡胶，如果真想造出实用的蒸气机，那橡胶就是必不可少的，我们可以先从橡胶入手，臣一边想办法改进大唐的加工机械，提升工匠们的加工水平，一边派人寻找橡胶的树种，将它带回大唐种殖，这样双管齐下，要造出蒸气机，应该是不难的。”
“看来，即便是这样的蒸气机，也要等很多年才能看到了。”李二闻言不禁有些失望，但很快目光又变得坚定：“不要紧，朕等得起！不管是十年，二十年，朕相信卿，终有一天会让朕看到这蒸气机，看到我大唐的工业之希望！”
想了想，胡迭却是笑道：“倒也未必要等那么久，臣所说的，只是指蒸气机的实用化，但如果只是想要造出一台模型，不考虑它的实性价比的话，倒是花不了多大的功夫和时间，只要能有一批能工巧匠相助，很快就能做出来。”
听到这话，李二顿时眼睛一亮：说实话，胡迭描绘的那些东西看着是挺美，但具体是个什么样，却是谁也没见过，要说他心中没有半点的怀疑，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观其行思其言，都不像是在说谎，这才决定信他一回，但如果胡迭真能拿出凭据来，就算不能实用，也远比现在这样只有空口白话要强得多吧？至少能让他见识一下，被胡迭吹得如此神乎其神的机械，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李二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反正胡迭也说了，这工业化也不是一天就能实现的，总得有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他完全可以慢慢观察，了解，看看这工业是否真如胡迭所说的那样强大，若胡迭没有说谎，真到了必须要作出取舍的时候，只要能将这些力量掌握在手中，那就算把这天下变一变，给予那些工匠足够的地位和尊重，甚至让他们在朝堂之上占据一席之地，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毕竟，现在门阀世家一家独大的情况实在是太过严重，这对皇家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能有这样一股新生的势力与其争斗，皇家便可左右逢源，这也未尝不是一种平衡。
“既如此，之前调拔于你的那些工匠就不必还给工部了，以后就让他们留在你手下听用吧，等你这热气球造好，飞天那日，朕会下令，在工部之外设一格物寺，由卿出任正卿，以后就专门负责这新器物之研发，爱卿认为可好？”
胡迭想了想，好奇问道：“为啥叫寺？臣这工作好像跟佛教没啥关系吧？不如叫科学院更恰当些。”
李二失笑道：“寺是自汉以来所沿用的官署之名，谁说跟那和尚有关了？不过，叫什么名字倒是并不重要，既然你喜欢这科学院的名字，那到时便用它吧。”
胡迭急忙拜谢：“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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