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何为财富_贞观二年之他来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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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何为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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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魏征,胡迭还是很敬重的,哪怕对方不久前才刚刚弹劾过他,甚至差点害得他的发财大计毁于一旦,胡迭的内心中依然还是很敬重这个人,因为他知道,魏征弹劾自己,是真的没有半点私心的,一个一心为国为民的忠直之臣,怎么都让人讨厌不起来。

  见胡迭出现,魏征丝毫都没有感到意外:这本就是人家的地盘,他又没有刻意的掩示自己的行踪,被人找到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拱手笑道:“白鹿伯的罪证,老夫是没有的,但这安民的手段和机关造物之术,却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这一路走来,白鹿乡不能说富甲天下,但百姓也真正是做到了安居乐业,尤其是这座工坊,若这些机关造物的技术能够推广到整个大唐,那我大唐的匠作之术,何止是提升百倍,白鹿伯不以秘技自珍,而愿将其拿出造福天下,可谓善莫大焉。”

  听着魏征的夸奖,胡迭有些意外,笑道:“魏大人过奖了,这些东西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我虽懂设计,但真要把这些机床造出来,还是少不了那些技艺精湛的大匠的……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魏大人难得来做客,不如到府上去坐坐如何?时候也不早了,正好留下来吃顿便饭。”

  魏征也不客气,拱手笑道:“如此,便叨扰了。”

  ……

  到了府上,胡迭也知道魏征不可能是来闲逛的,一边吩咐着家仆去准备饭菜,一边则将人带到了书房。

  从进府开始,魏征便好奇的打量着这座府邸,现在整个长安无人不知这白鹿伯既擅机关制造之术,又有一双生财的妙手,以至于不少人都传言着这白鹿伯自家的府邸是何等的奢华精巧,说来可笑,还真有不怕死的梁上君子前来踩点,却都无一例外的失手被擒,这也越发的加深了世人对这座府邸的猜测,甚至都有人相信,这里的机关之阴险,防卫之森严,比之皇宫大内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就魏征进府后所看到的情形,却发现这府中一切布置似乎都平平无奇,也没见什么新奇的机关之物,连带着府中的摆设都只能用简陋来形容:当然,该有的家俱什么的都是有的,但用料都很普通,只是追求实用,像一般勋贵们府上那些用于装典门面的古董字画,这里几乎是一件都没有,与外界所传的奢华,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白鹿伯生财有术,没想到自家的府上却是如此简朴,这般看来,还真有几分墨家之风了。”

  听魏征的夸奖,或者说试探,胡迭笑道:“呵呵,谈不上什么简朴吧,我只是不太在意那些金银珠玉的东西,而且初来长安安家,自己手上也没什么积蓄,便是想充土豪也没那本钱啊。”

  魏征笑道:“拍卖会的盛况早已传遍长安,白鹿伯一夜之间便入账近百万贯,你这般哭穷,怕是没人会信的。”

  胡迭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不信我也没办法啊,那钱我确实有份,但工程一天不完工,这钱就只能是公款,谁也没办法动用。”

  魏征微微点头:“公私分明,理当如此。”

  进屋后,胡迭招呼着魏征坐下,又吩咐了家仆前去泡茶,这才笑着问道:“魏大人今天过来,不光是微服私访吧?那日在朝堂上,在下情急之间,言语多有冒犯,还望您不要见怪。”

  魏征收起笑容,面色认真的说道:“白鹿伯无须道歉,要论这经世济民之术,老夫确实不如你,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思考你在居德坊所作所为,却总有不明之处,今日登门,本就是前来讨教的,还望白鹿伯不计前嫌,能不吝赐教。”

  见魏征主动向自己行礼,胡迭急忙还礼,应道:“魏大人言重了,您是前辈,当是我向您讨教才是……今天我们就当是闲聊吧,在下才疏学浅,要有说得不对的地方,还望魏大人指正才是。”

  魏征笑了笑,说道:“白鹿伯不必自谦,以老夫看,要论这生财之术,整个大唐能比得过你的人,怕也没有几个,而最令老夫佩服的便是:你生财,不似那些奸商,只会损人肥已,纵观整个居德坊的重建过程,你本人固然是没有少赚,但工程所涉及到的各方,却也同样都能从中获利,便是那些花了大价钱买下那些豪宅的富户,也没有谁觉得自己是吃亏上当的,能将一件事情办得如此圆满,这种手段,着实让老夫叹为观止。”

  听魏征提到居德坊的改造项目,胡迭倒也没有自谦,这本就是他的得意之作,也可以说是他人生中做得最成功的一件大事,虽然是借用了后世的一些经营手段,但整个计划能这么顺利的执行下来,他也绝对是花了大量的心血和精力的,闻言笑道:“做生意本就该讲求共赢,若是好处都只留给自己,吃亏的都是别人,这样即便是能得一时之利,也是走不长远的。”

  魏征叹道:“这话虽然在理,但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老夫为官这些年,不知见过多少奸商之辈,为了一点蝇头蚁利便不惜坑蒙拐骗,而老夫想不通的地方也正在于此:按说这世间的财富,总是有定数的,有人获利,就必然会有人受损,世间之事大多如此,可在这居德坊的工程中,老夫想来想去,却就是想不出受损的人是谁:这一百五十万贯的巨资,总不会是凭空掉下来的吧?这笔钱,既是出自于那些富户,按说受损的就该是他们,可是据老夫所知,现在这坊中的房价竟是还在一路高涨,若这样算来,当日以高价拍下这些房产之人,他们不仅没有吃亏,反倒是赚了,那这赚的钱,究竟是从哪来的呢?还望白鹿伯赐教。”

  这个问题,听得胡迭有些想笑,但又觉得这样似乎有些对人不尊重,强忍着笑意,想了想,说道:“魏公,您怎么会认为天下的财富是衡定的?”

  魏征奇道:“难道不是?天下财物,本有定数,权贵多取一分,穷人就少得一分,千百年来皆是如此,难道有何不对?”

  胡迭笑道:“当然不对……这么说吧,在您看来,您所认为的财富,所指的是什么?金银珠宝,柴米油盐,还是朝庭所铸的铜钱?”

  魏征想了想,答道:“这应该都算吧,而且不光这些,但凡是对百姓有用之物,皆可称之为财物。但这些东西皆有定数,比如这铜和金银,虽可以开矿采炼,但矿石也并非是无限的,所以算起来,依然是有其定数。”

  胡迭笑道:“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但事实上,财富的定义不是这么简单的,打个比方,魏公既是文人,应该是喜欢字画的吧?那您肯定知道,那些名家的字画,往往都是价值千金,甚至是价值连城,可事实上,如果照您的那种算法,这些字画不过就是一些纸墨而已,一张市面上能卖出千贯的名画,其纸墨的成本可能连百文都不到,那么您说:在这些画师作这些画时,财富究竟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还是完全没有变化?”

  魏征迟疑道:“这……应该是增加了。”

  胡迭说道:“就是这个道理,想通了这点之后,您应该就不难明白,财富从来就不是衡定的,而且财富也是可以创造的。就拿居德坊的改建来说,为什么那些富户愿意拿出远远超出这些房产成本的价钱来购买这些房屋?不是他们傻,而是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些房屋真的就是值这么多钱,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它们的价值只会越来越高,因为经过现有的改造之后,原本无人问津的居德坊,已经被附加了太多的价值,比如它的商业环境,比如那些房屋本身的名声效应,又比如可以与那些勋贵豪门为邻的机会,这都是无形的财富,也都是在改建的过程中被创造出来的,是原来没有的,所以,经过改造的居德坊,才能凭空升值这么多倍,我才能赚这么多钱,却不让任何一方吃亏。”

  魏征沉思良久,似乎有所理解,轻叹道:“原来如此,原来世人一直以来的观念,竟是错的……也对,财富若是衡定,那现如今的世人,就应该如同上古之民一般,还在结草为环,兽皮为服,居山洞而栖,哪会有这如画的江山。”

  “只是,白鹿伯,你如此精于人心,难道就没有想过,这崇名逐利的手段,会不会导致世人效仿?若他们能学会也就罢了,可老夫怕就怕他们只学个皮毛,又没有你这般点石成金的手段,到头来只落得整个大唐奢华成风,人人逐利,这后果你可曾想过?”

  胡迭奇道:“人人逐利不好吗?何况逐利本就是世人天性,就算没我,他们就不逐利了?我为什么要操这份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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