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_月亮说它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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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的身份被a大录取的那个人……

  顾辞远用余光小心翼翼地打量我,可我就是不想理他。

  我最恨别人骗我了,苏筠凉,顾辞远,你们犯了大忌了!

  当我们气喘吁吁地赶到月台的时候,离开车只有两分钟了。我喉口涌上一股腥甜,被顾辞远拉着走上车。逼仄的车厢里挤满了人,浑浊的空气里混合着各种气味。

  最让人崩溃的是那个推销袜子的女人,她像精神病发作了一样,奋力地将袜子扯到不能再扯的程度,然后尖声叫:“洪湖水,浪打浪,我们的袜子,不一样!”

  坐在这种车厢里,真是让我生不如死!

  车轮摩擦着铁轨,发出巨大的声响,我靠在吸烟处的窗户上,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平复了呼吸。

  我一直没有跟顾辞远说话,他也只是平静地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过了很久,他突然轻轻地说:“宋初薇,我曾经看到你哭过。”

  在一片嘈杂的声音中,他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地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翻了个白眼,这个我当然知道,是哪个贱人弄哭我的,他还记得吧。

  他的目光盯着某处,一动不动:“不是我扔你伞的那次……”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脸上绽开一个温和的笑。

  “有天下雨,我走到校门口准备打车的时候,看见苏筠凉她妈妈开车过来接她,她叫你上车,但你却不肯……”

  他说的这件事其实我记得。

  身为人民教师,我妈一般还是采取跟我讲道理的方式跟冥顽不宁的我沟通交流,不过……也有意外。

  她唯一一次动手打我,是因为我拿了她放在饭桌上的钱去买了少女漫画。

  最令她生气的倒不是丢了钱,而是她的女儿竟然会有偷窃这个恶习。

  知道家里的扫帚被她打断,我的手痛得失去了知觉,她才稍微平息了一点怒火。

  可是当她发现我看的那些少女漫画里,竟然有她所认为的黄色内容时,她露出恨不得拿一把刀出来砍了我祭祖的表情。

  面对痛心疾首的妈妈,我其实很心虚,但嘴上却不知死活地挑衅者:“这算什么黄色内容啊,不过就是搂搂抱抱亲一亲而已。苏轼说人间有味是清欢,那是骗人的,人间有味其实应该是男欢女爱!”

  都是我这张贱嘴惹的祸!就因为那一番话,整整半个月我都带着墨镜和口罩去上学,除了筠凉,没有人知道我是被我亲妈打成那样的。

  被打的时候我死死地咬着牙,吭都没吭一声,并不是我的意志力多么顽强,而是因为我晓得就算我哭啊喊啊也没用,没人会来救我。

  憋了很久的眼泪在那个下着大雨的中午轰然决堤,早上出门时忘记带伞,到了放学的时候,很多同学的父母都拿着伞在校门口,等待着自己的孩子。

  我第一次见到苏妈妈也是在那天,她坐在车里微笑着说:“初薇,我们送你回去吧!”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你们快回去吧,我家不远。”

  是真的不远,可是那短短二十分钟的路程我走了很久很久,雨水淋在我的身上,冲走了那些没有人看到的眼泪。

  是的,我当时以为是没人看到的。

  顾辞远忍不住笑起来,但我不是傻子,我看得出他这个笑并不是嘲笑,这个笑容里一点讽刺的含义都没有。

  他看着我说:“你不知道吧,我当时就站在马路对面,看了你很久。”

  往事重提,我羞愧得无地自容,可是我没想到他会说:“其实我以前一直挺反感你的,觉得你神经兮兮的,又总是连累我被你妈找去谈话。但那天下午看到那一幕,不晓得怎么回事,我突然就觉得你其实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

  他说:“怎么说,我当时的感觉……好像心里打翻了一杯水。”

  我一直低着头,脸上像被火烧一样,滚烫滚烫的。

  其实,应该是我向顾辞远说一声对不起。

  顾辞远又开口:“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觉得筠凉和我都不讲义气,但你想想看,你也有不愿意开诚布公向我们坦白的事,是不是?”

  一句话,说的我哑口无言。

  我承认,他切中了要害。

  十六岁生日那天,我拖着筠凉陪我去学校操场上放了一个孔明灯,看着它渐渐升空,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我感叹地说:“要是我也能飞走就好啦。”

  筠凉瞟了我一眼:“快回去吃饭吧,你妈妈刚刚给我发短信问你了。”

  我对筠凉说的话充耳不闻,一屁股在操场上坐了下来,失神地看着远方的天际。

  筠凉看我这样,顺势也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一时之间,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她小心翼翼地问我:“你家里是怎么回事?”

  过了很久,我听见自己轻声说:“筠凉,不是我不把你当朋友,只是……我一直不晓得怎么说。”

  我读过很多诗书,写过很多作文,从小到大,我一直是语文老师最喜欢的学生。

  我口才不错,勉强也算得上是舌灿莲花,除了跟顾辞远吵架没赢过之外,一直都所向披靡。

  但是,唯独一谈起这件事,我就会瞬间哑口无言。

  我不知道要怎样斟酌措辞,才能将儿时内心那不可言说的委屈表达的淋漓尽致。

  那年,才十一岁吧,从外婆家去那所陌生的小学要经过一个陈旧的货运站,那里满地都是煤灰和泥泞。我的白色胶鞋总被弄得很脏很脏,无论我多么用力地冲刷都洗不干净。

  就像时光,再有力量也冲洗不掉青葱岁月里悲伤划过的痕迹。

  每天下午放学,路过货运站都能听到有偿的鸣笛声,铁轨向着远方无限延伸,夕阳在那头,小小的我在这头。

  这些感受,要怎么才能说出来?

  我组织了好久的语言,最后还是化作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筠凉,以后慢慢说给你听吧。”

  看,我也不是这样,人人都有自己的苦衷,那我又有什么权利去苛责别人?

  顾辞远把矿泉水递给我,我回过神来,他又买了一份报纸摊在地上叫我坐。看着他一个少爷忙东忙西地照料我,一时之间我竟然还真的有点感动。

  我忍不住轻轻地问他:“你真的喜欢我吗?”

  他被我这劈头盖脸的一句话问呆了,半天没出声,继续低着头铺报纸。

  我讪讪地岔开了话题:“你没做过这种绿皮火车吧……肯定没有,以前高中那会儿,一下雨就看到你家的车停在校门口,像你这种富二代,肯定没想到绿皮火车的条件这么恶劣吧……”

  他把报纸铺好,自己先坐下来,又拍拍旁边空余的地方,示意我过去。

  吸烟处的空气很不好,有些人还没把烟头熄灭就走了。顾辞远拍拍自己的肩膀,我也懒的扭扭捏捏装矜持了,索性把头开了过去,就这样,我又问到了他身上隐隐的香味。

  人的嗅觉对事物的记忆远远超过了视觉、触觉,以及听觉。

  我永远都记得他身上这种淡淡的香味。

  就算后来,我又遇见了很对很多男生,他们有些很英俊,有些很干净,还有一些简直是光芒万丈,但我还是觉得,顾辞远是我心中唯一一处清泉。

  那天晚上也许是顾辞远跟筠凉说了什么,筠凉来向我解释了。

  也想是考虑到我的手机是漫游,所以他打了我家里的电话。我妈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我握着话筒说话很不方便,但我越是沉默,筠凉就越是以为我很生气。

  彼此都沉默一会儿,她叹了一口气:“唉,初薇,不是故意不告诉你,而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有什么东西不确定,我想等一切都明朗了再跟你说。

  “你也不要怪顾辞远,是我叫他先不要说的,毕竟一切都还不明朗。

  “其实暑假的时候我和杜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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