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_月亮说它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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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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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没见,筠凉憔悴的仿佛变了一个人,她往我身边一坐,终于似灵魂归位一样恢复了一点精神,看着垃圾桶里堆着我擦过眼泪鼻涕的纸巾,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初薇,顾辞远照我说了……”

  我猛然站起来,动作幅度之大,连旁观的唐元元都吓了一跳!

  我指着筠凉,压抑住自己声音里的哽咽:“你,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这个人,一辈子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

  筠凉顺着我的手指,目光一路往上,最终与我四目相对。

  我看着筠凉,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有滴答滴答滴落下来。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初薇,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总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也许事情根本没有发展到你以为的那么恶劣的地步呢?”

  我冷笑一声,要多恶劣的地步才称得上恶劣呢?看着筠凉眼睛底下得一圈深黑,到底不是十六岁了,熬夜的痕迹已经掩盖不住了。

  然后,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跟你不一样,你愿意给杜寻机会……我不愿意给顾辞远这个机会,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筠凉,你听着,今天杜寻他可以为了你这样对陈芷晴,来日他也可以为了另外一个人这样对你!”

  筠凉也猛地一下站起来,表情里有掩盖不住的愤怒:“宋初薇,现在说你的事,别tMD扯到我头上来!”

  唐元元本想拉我,接着又想拉筠凉,刻最终还是怯生生地退到一边去了。

  她也看明白了,今天这场架,谁也拉不住。

  空气凝结,我和筠凉互相盯着对方,这么多年来,我们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对方。因为立场不同而令这目光中散发着寒气,全无谅解和包容。

  “这两件事在本质上没有一点区别,本来是有的――在你不知道杜寻有女朋友的情况下,你原本是无辜的,但是你最后作出的决定真令人心寒。我真没想到这是我认识的苏筠凉做出来的事情,在知道真相之后,你不仅没有悬崖勒马,居然还坚持跟那个背信弃义的人在一起,全然不顾陈芷晴的感受,知道酿成悲剧还不知悔改……你真令人失望。”

  我的语速很慢,但这段话说得非常流利。

  我说过,我很容易口不择言,但这番伤人的话却像是已经在心里说了千百遍似的,连我自己都有些诧异:莫非我早就想谴责筠凉了?

  她的脸在短短几分钟内变红有变白,最后却出乎我的意料,她整个人变得镇定自若。

  她只说了一句话,很短的一句话,但每一个字都像是捅在我心口的一把刀:“宋初薇,说得好……你这么能说话道,也没见你幸福到哪里去。”

  那似乎是我一生之中,所经历的最漫长的一个夜晚。

  在筠凉夺门而出,并丢下一句“我们就按自己的想法走下去,看看最后谁比较接近理想中的幸福”之后,我跌坐在床边,仰起头凝视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眼泪怎么会有这么多,怎么会流了那么久之后还没有流光呢?

  唐元元小声地问我:“宋初薇,你还好吧?”

  我吸了一下鼻子,声音里的鼻音很重,听起来闷闷的:“我没事,你睡吧。”

  关掉公寓的大灯没多久,唐元元就发出了轻微的鼻息,我知道我不可能睡得着,索性起身轻轻地关上门,出去走走。

  没有了手机,不知道可以去找谁,只好在月光下茫然地走着,然后忍不住嘲笑自己,就算手机还在,这个时候你还能够找谁?

  我忽然很想给我妈打一个电话,说不清楚,就是特别想听听她的声音,哪怕是挨骂都没关系。

  可是已经这么晚了,就算她肯接电话,我也不一定能找到公用电话打给他。

  就这样茫然地走着,上了的士,木然地报出一个地址,等下车时才发现,我竟然来到了几天前陈芷晴入住的医院。

  站在病室外,里面一片漆黑,我看不到她,也无从得知她的现状。

  她永远不会知道,在这个静谧的深夜,抢走她男朋友的人的最好的朋友,来看过她。

  其实我知道这件事情与我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可是我就是很想很想代替筠凉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陈芷晴,这个世界上只有王八蛋,没有王子。

  第二天清早,我就借唐元元的手机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也许是昨天晚上目睹了我的惨状而心生同情吧,平日里很节约的唐元元,很慷慨地把手机递给我:“随便打。”

  我妈一大早接到我的电话,明显有些惊慌,她还以为我又捅出什么大篓子了,结果一听是手机丢了,她明显松了一口气:“行了,破财免灾,回头我去给你打钱再买一部就是了。”

  我“嗯”了一声之后就挂掉了电话,唐元元有些奇怪:“我又没催你,多说两句啊。”

  “不用了,没什么别的好说了。”我微笑着摇摇头。

  多年来,我的叛逆和她的无能为力,让我们之间始终横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我不知道在她有生之年,或者在我有生之年,有没有握手言和的可能。

  不只是跟她,还有跟筠凉……想起筠凉,我又陷入了沉默。

  前一天晚上我在医院的时候,筠凉跟杜寻正陪着顾辞远在一家清吧喝酒。

  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的顾辞远看到筠凉一个人出现在门口时,气得仰起头干掉了整整一瓶虎牌啤酒。筠凉落座之后,借着光,杜寻看到她脸上一片潮湿。

  其实在观赏公寓的门之后,她就哭了。

  曾经最贴心的朋友用那么尖锐刻薄的话语来说她,曾经以为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会义无反顾站在她身边的人居然声讨她。

  居然要如刺猬一样竖起一身的刺,扎像曾经最亲密的朋友,这种痛彻心扉的感受,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

  杜寻长叹一口气,不知道是该先关心一下女朋友,还是安慰兄弟。

  “哐啷”一声,一只酒瓶子砸在地上,顾辞远红着眼睛冲着臆想中的宋初薇吼:“你tMD真是脑残啊,早知道你连解释都不听就分手,老子那天晚上还不如就和她好上了!”

  古镇之夜,林暮色挂着眼泪的脸,像火红的玫瑰盛开在湿热的原野。

  她靠近他,落下外套,却在最后关头被他的双手制止了。

  他拉住她一点一点下滑的手,轻声说:“不可以。”

  那天晚上他站在走廊里抽烟,MP3里一直循环播着小红莓在1992年发行的第一张专辑里的那首歌,名字很长,《EverybodyElseisDoingit,soWhatCan’tWe?》

  翻译成中文是,别人都那样做,我们不可以?

  一根烟燃尽,顾辞远在心里将那句话后面的问号改为了句话:别人都那样做,我们不可以。

  杜寻和筠凉听完他的叙述之后,都瞪大了双眼,忽然之间,他们两人也有点自惭形秽。

  顾辞远没注意到他们脸上表情的变化,他捶胸顿足地号叫:“宋初薇那个白痴、蠢货、傻瓜……”

  一直没出声的筠凉忽然端起桌上那被血腥玛丽,一样头,灌下。

  有些情绪在她心里真的压抑得太久了,纵然她再清醒再理智,也有负荷不了的时候。

  从六楼跳下去毫发无伤,那只是武侠小说里的情节,事实上,陈芷晴伤得非常严重。

  虽然不是头着地,但是脊椎摔断,导致下半身终身瘫痪,这简直让人生不如死。一夜之间,她的父母仿佛老了数十岁。

  陈芷晴的爸爸是教授,接到电话的时候,正有学生在他的办公室里请教他一些问题,他原本慈祥的脸在听闻僵耗的第一秒就变得惨白。

  等他慌慌张张赶到医院的时候,陈芷晴的妈妈已经因为极度的悲痛而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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