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_月亮说它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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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价格成交。

  那把伞多漂亮啊,自从买了它之后,我每天都盼着下雨,这样我就可以举着它在灰蒙蒙的人群里闪亮登场!

  盼了将近一个礼拜,终于下雨了,那天我实在太激动太激动了!

  而我一激动就容易做蠢事,我竟然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用油性笔在那把伞上挥就了几个字――“我爱顾辞远”,然后我就屁颠屁颠地撑着伞冲到雨里去了。

  连我最好的朋友苏筠凉,都觉得我蠢得令人发指而拒绝跟我共伞,更何况是当事人顾辞远!

  人前一直表现的很有家教的他,却在那天下午暴力地抢过我的伞,扔进了垃圾桶!

  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除了觉得实在太丢脸之外,还有一丝隐隐的心痛。

  二十块钱啊,巨款啊!

  我不肯承认的是,除了觉得浪费了二十块钱之外,还有一股莫大的委屈在心底翻涌。

  就算你真的不喜欢我,就算你真的看我很不顺眼,但不管怎么样,我毕竟是女生,我也有尊严的!你让着我一点怎么了?

  我是有点胡闹,可我又没杀人放火,你用得着这样羞辱我吗?

  你家是有钱,你可能根本就不把二十块钱放在眼里,可我家没钱啊!二十块钱是我几天的早餐前你知道吗?

  我越想越难过,眼泪就像煮沸的开水一样冒出来。

  那是顾辞远第一次看到我哭,我没有吵也没有闹,就那么安静地望着他,一语不发地流眼泪,原本怒发冲冠的他开始手忙脚乱,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啊……那个……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唉……那个……你先别哭啊……我赔一把给你……”

  我还是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我顺手抄起不知道谁搞完卫生没收起的扫帚,对着顾辞远扔了过去,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就飞奔着跑掉了。

  后来顾辞远说,当时他看着我仓皇的背影,觉得自己像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第二天早上,我打开课桌抽屉的时候吓了一跳。

  抽屉里摆着一把黑底白碎花的雨伞,边缘还缀着蕾丝,非常漂亮。雨伞下面压着一张字条,上书六个刚劲有力的大字:对不起,顾辞远。

  看完那张字条,我心里那些难受减轻了许多。后来某天我陪筠凉逛百货商店路过Lapargay专卖店,意外地看到那把伞的标价是华丽丽的四百差一块时,我彻底忘记了曾经那把让我欢喜也让我悲伤的小红伞。

  筠凉对我的行为很不齿,她说在我身上就可以充分看到人类喜新厌旧的劣根性。

  哼,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要是高官的女儿,我也不为五斗米折腰,起码也要七八斗!

  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件事情让顾辞远一直觉得愧对我,但是仔细想起来,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对我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恶劣了。当然,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对他的态度也没有之前热络了。

  我,宋初薇,是一个有自尊心的姑娘!我不是你用一把四百块钱还不到的伞就能收买的!

  筠凉斜着眼睛看着我:“对,起码也要一个爱马仕的包包啊!”

  那已经是高三了,接近高考的时候了。为了全力以赴考上大学,挣脱我妈的桎梏,我也收起闲心野心花心,专心复习功课了。

  只是我们偶尔还是会在学校里遇见对方,而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躲着我,反而还会主动地对我笑一笑,或者打声招呼。

  但我的自尊心真的受伤了,所以每次他对我笑,我都视若无睹。

  吃完饭,我执意不让顾辞远送,要独自回公寓,正僵持着,突然听到顾辞远的声音:“杜寻,你怎么来啦?”

  我回过头去。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杜寻。

  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生,他不是“好看”两个字就能够形容的,他的下巴有一片极其浅淡的青色,嘴唇很薄。

  依稀记得麻衣相术之中似乎说过,长着这样唇形的人,薄情。

  但谁能否认,他是那样吸引人,仿佛是暗夜里唯一的一束光。

  顾辞远拍着他的肩膀向我介绍:“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a大建筑系万人迷――杜寻。”

  我偏着头打量着他,他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不过后来我才晓得,其实我们这种观察是建立在一个相当不平等的层面上的!

  在我们初次见到彼此是,他的笑容意味深长:“宋初薇吗,久仰大名啊。”

  【3】就像时光,再有力量也冲洗不掉悲伤划过的痕迹。

  原本顾辞远要很严肃地谈谈“关于我们”的问题,幸好杜寻及时出现解除了我的尴尬。

  我趁顾辞远不注意就溜了,他在我背后“喂喂喂”了半天之后,也就懒得理我了,杜寻排排他的肩膀:“去台球室?”

  其实杜寻是台球高手,可是那天晚上他的发挥很失常,下杆几次都没有一个红球落网。

  顾辞远不是白痴,才杜寻深锁的眉头里,他看出了几分端倪。

  杜寻说话的方式十分迂回,他并没有直接谈自己的事情,反而先问顾辞远:“你们怎么样了?”

  白球撞击红球的力度刚刚好,一杆进洞,顾辞远叹了一口气:“也没怎么样,她死活不相信我喜欢她,非说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

  杜寻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也是因为你以前表现得太恶劣了吧,听说那时候你可是很做得出,伤害了别人不止一两次呢。”

  气氛又那么一点点尴尬,台球室顶上的灯发出惨白的光,照得人有一点诡异。随着杜寻的沉默,口气里有中微妙的东西弥漫开来。

  顾辞远终于开口问道:“别说我了,你呢,还没有说清楚吗?”

  杜寻的脸上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漆黑的瞳仁像深渊,他想了一下,回答说:“我不知道怎么说,而且,也不知道怎么说,而且,也不知道应该跟谁说。”

  顾辞远看着苦恼的杜寻,这是他们认识以来,他第一次看到杜寻为了某件事为难成这个样子。

  他拍拍杜寻的肩膀,声音带着些许焦虑:“抓紧时间,她快回来了。”

  夜风里有植物的清香,窗外的夜幕下,深蓝色的云朵飘了过去,一弯新月冉冉升空。

  与此同时,我一个人在校园的湖边漫步游荡,不知道荡了多久,我终于在湖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波光潋滟,一弯新月天如水。

  带着植物清香的夜风吹动我的裙摆,我突然觉得有一丝凉意,是秋天来临了吗?

  我叫宋初薇,知道读过那首诗才晓得这个名字的出处――桂魄初生秋露微。

  这本身就是一个等待的故事吧。

  你在某个瞬间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无论四周环绕着多少嬉笑怒骂的人,无论有多么亲密无间的朋友陪伴在你身边,你依然觉得孤独?

  就像被一个无形的玻璃容器笼罩着,你可以看见外面斑斓的世界,外面的人也可以看见形单影只的你,但是无论你怎么靠近,都无法走到外面的世界――因为这个玻璃容器,没有入口,也没有出口。

  寂静的湖边,我听见自己长长的叹气声,那些内心无法宣泄也无法排遣的寂寞随着这声叹息,全都沉入了湖底。

  回到公寓的我当然又是另外一张面孔,我一进门就大声喊:“筠凉,我告诉你哦,我晓得顾辞远他的阴谋了!好歹毒的人啊,为了一己私欲,居然要牺牲我这么美丽的女孩子……”

  我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废话之后,才察觉到筠凉有点怪怪的,我推了推她,她才从失神的状态里恢复过来,迷茫地看着我:“啊?”

  我连忙蹲下来探了探她的额头,我说:“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她摇摇头,很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我没什么事,只是刚才给我妈妈打电话,她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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