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_月亮说它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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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下书网�,而自己……自己却好像蓄谋已久,要为满腔的怨怼和怒气,找一个出口。

  因为不能对着杜寻发脾气,因为舍不得对自己发脾气,因为不像从前那样还有优渥的家世做靠山……所以只能把气撒在一个最无力反抗的人身上。

  苏筠凉,你也真够狠的。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还有沈言……原本好好的,自己那天为什么要负气呢?这段时间的自己怎么好想跟马蜂窝一样,碰都碰不得,谁一碰就要扎死谁似的。

  苏筠凉,你真的要置自己于众叛亲离的境地才甘心吗?

  想到这里,筠凉拿出手机,给沈言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之后,很意外那头的人居然又是黎朗。她怔怔地想,难道沈言又把手机丢在黎朗家里了吗?

  “不是的,沈言病了,喉咙嘶哑说不了话,我在她家照顾她,她刚刚睡着,你有什么事吗?”

  “这样……”筠凉迟疑了片刻,“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起上次的事情,想跟她说一声对不起。既然她不舒服,我就不打扰她休息了……”

  筠凉刚想挂掉电话,那端的黎朗忽然说:“筠凉啊,你在哪里?”

  这天的苏筠凉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衣,都说白色显胖,可是她日渐消瘦的身体被这身宽松的衣服裹着,反而更显得楚楚可怜。惨白的脸看上去瘦了,令她本来就很大的眼睛显得更大了。

  “你以前也这么瘦吗?”坐在“飞”的露天阳台上,黎朗微笑着问她。

  筠凉摇摇头,没有说话。

  “你的气色很差啊,最近心情一直都不好吗?”黎朗的语气,真的就像是在关心着自己的妹妹。

  也许是太久没有被人心怀善意和怜悯这样对峙了,筠凉几乎觉得眼泪已经要涌出眼眶,她抿了抿嘴唇,转移了一下话题:“上次你说我像你妹妹,她多大了?现在在哪里呢?”

  提起自己的妹妹,黎朗脸上原本和煦的笑容僵了僵,眼神也从那一瞬间开始变得有些怅然,眼明人都看得出这其中一定有曲折。

  “她比你大三岁,现在在我的老家开了一个小小的西饼店,每天跟奶油啊,蛋糕啊,饼干啊,酸奶啊,这些东西打交道……”

  “那挺好的啊,在那种环境中,生活一定很愉悦啊。”筠凉微笑着。

  可是黎朗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再抬起头,用一种温和宽容的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个女生,他心里原本有很多很多想说的话,可到了嘴边最终也只有一句:“可能是吧。”

  外表看起来像某个欧洲小镇上的居民住宅的“飞”的对面,有一家很出名的粥铺,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要了一份蟹粥。

  其实她还在生病,本来应该要忌口,但是这个世界上总会有很对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热气腾腾的蟹粥端了上来,雪白的粥上撒着些许绿色的葱花,看着就能激起食欲。

  她摘下口罩,咳了两声,开始慢慢地搅拌着面前滚烫的粥。她看向对面露天的小阳台,今晚“飞”的生意看样子不是很好嘛,平时这个位子都是要提前预订的,今晚居然被某些心血来潮的人占据了……

  黎朗死都没想到,在他轻轻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原本已经“睡着”了的沈言,在黑暗的房间里,忽然一下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卧室的天花板。

  我被顾辞远一把拖到林暮色的面前,她气定神闲地看着我。

  顾辞远急起来像找不到方向的小孩子一样慌乱:“林暮色,你跟她说啊,你告诉她,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啊。”

  “什么叫什么都没有呢?”林暮色转过去看着他,一脸笑嘻嘻的表情:“接吻算吗?”

  “啪”的一声响,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袁祖域急忙上前一步来看个究竟,抓着我问:“怎么回事?”

  我这才发现,刚刚那个耳光,原来是我扇在林暮色脸上的。

  好像所有的血液都用上了脑门,我的行为思想话语全都不由自己的大脑控制了。这一耳光,又快又狠又干脆,好像事前已经排演过无数次,利落地摔在了林暮色的脸上。

  她捂着自己的脸,半天没有动弹。

  顾辞远也呆住了,到了此时,他忽然什么都不说了,也许跟我一样,他的行为思想也已经不受自己的大脑控制了。

  他用那种几乎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林暮色,后者在这种几乎相当于拷问的眼神中,淡然地捋了捋自己的刘海。

  那一刻我很想问问袁祖域,你不是号称数学天才吗?那么难的数学题你都能求出一个精准的答案,那你告诉我,眼前这一团狼藉的答案是什么啊?

  这种狗屁不如的生活的答案,tMD到底是什么呢?

  袁祖域死死地抓着我的手,站到了我的面前,好像是要替我挡住什么似的。

  过了很久,林暮色终于转过头来,即使是在湖边昏黄不明的光线里,也依然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左边的脸颊红了一片。

  “宋初薇,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打耳光,你有种!”她一字一句地吐出这句话,回过神来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就在这时,顾辞远忽然大叫了一声,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他脸上的痛苦看起来那么真实:“我靠!有什么事情大家说清楚行不行!别废话了行不行!”

  就在顾辞远喊完这句话之后,林暮色忽然大力推开袁祖域,把我拖到一边,声色俱厉地对着原本要跟过来的顾辞远和袁祖域说:“你们都给我站在那里不准过来!我跟她说清楚就走!”

  接着她转过来对我说:“宋初薇,我请你男朋友,你打我一耳光,我们扯平了!”

  “扯平了?那你打我一耳光,我去勾引你爸爸行不行?”我也没什么好奇。

  她冷笑一声,并没有跟我就此纠缠下去:“顾辞远要我告诉你那天晚上的事情,好,我就告诉你。那天是我最过去找他的,事实上,一直以来我确实都在处心积虑地接近他,至于那天晚上……”

  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

  我不是苏筠凉,在这种时候,我做不到面不改色。

  也许是对自己的话引起的效果很满意,林暮色笑了,脸颊上那两个小小的酒窝里都盛满了得意,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牵过我的手,把那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放进我的手掌:“这是我那天晚上带去的,一盒三枚,我们用掉了两枚,剩下这个,送给你呀。”

  在她抽手之后,我颤颤巍巍地展开自己的手掌,那盒杜蕾斯赫然摆在我的掌心里。

  抬起头,我看到了也许是我一生所能看到的,最恶毒的笑容。

  【3】那个遗落在年华尽头的饥饿的小女孩,从来没有长大过。

  那碗蟹粥只喝了一半,沈言就喝不下去了,人一生病胃口就特别差,她叹了一口气,结账埋单,重新戴上口罩,在路边拦车的时候,她特意看了“飞”的阳台一眼。

  坐在的士里,她的手微微颤抖地绞在一起,因为太过用力而令关节发白。她心里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对自己说,沈言,你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这天晚上,夜幕中只有半弯残月,她凝视着它,眼前的景象与记忆力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渐渐重叠。

  在火车上要待上十六个小时,并且座位还是硬座是什么概念?因为这趟艰辛的车程,沈言在肮脏不堪的厕所里暗自发誓,以后去要超过五个小时车程的地方,她死都要坐飞机!

  上车六个小时之后,天黑了,沈言从背包里拿出之前准备好的那盒方便面,犹豫了一下,又塞回了背包。

  她带的钱很少,每一分都不能浪费,又必须保证每一笔开销都花在刀刃上。

  夜渐渐深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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