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搞不明白 他在她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_八零娇妻古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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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他搞不明白 他在她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夜色暗沉,天上逐渐飘起鹅毛雪。天气越冷越不愿待在外面,但是周志平的工作不辍。他每天一大早就出去出工,等到下午才回到家带饭给她。

  这一天林宝珠没等到周志平,倒是等到了许久没见的小张勤务兵。

  “嫂子,周哥发烧在雪地里晕倒了。”

  “晕倒我们给送到军医院了,这就派我来和你说一声。”

  他一说完就暗暗咋舌,周志平真是他见过的最拼命的军官。没见过哪个人生病了还硬撑着和手下的兵一起训练的,出任务还冲到最前面。

  林宝珠听了只觉得惊讶,周志平的身体一直很好,居然也会生病吗?

  小张看她惊讶,其实自己也不是没和她一样的想法。看到他面色冷峻严肃,目光有神地指挥七连兵卸货装仓,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等到搬到一半,忽然就见他小山一样可靠高大的身躯倏然间倾倒在雪地上。再一走过去一看,脸色红得不正常,刚刚戴着军帽竟然在他正经凛然的目光下没人看到他的病态。

  他一开门就感到周连家扑面而来的热气,刚从雪地里冻得手僵,此刻便舒服得搓了搓手又觉得不可思议。周连是最爱惜东西节俭度日的人,怎么会把房间烧得暖烘烘的。

  看他面色不似是发烧了一两日,难道嫂子看出来还认他一起不在意身体胡闹。这样一想眼神便带着一点责怪:“嫂子,周连生病这件事情你怎么能放任他,再怎么热爱工作也不能这样作践身体。”

  林宝珠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最近几天他早出晚归,回来就洗澡睡觉了。索性是越到冬天就越忙,最近也没闹她。

  到了医院的时候,周志平倚在床边打点滴。他大衣湿透,此刻在被子里温暖了身体,脸颊红红的,更显得他那双虎里虎气的圆眼睛水亮亮的。他正从嘴里灌了口热水,就看见林宝珠从门外走进来。

  他赶紧放下自己的水,不自觉在床上挺挺身子,向她微微一点头:“林宝珠同志,你来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示意小张出去,小张便道:“嫂子,我去烧壶水来。”

  林宝珠看他那个假正经的样子就好笑,她走到他旁边摸他的脸:“别装了,周志平,人都走了。”

  她仔细看他的脸,是真生病了,嘴唇被烧得干裂起皮,平常精神抖擞的脸也显得有些疲惫。

  他很不自在被她用可怜的目光看着,便说:“只是小病。”

  要是只是小病还会病得晕倒,林宝珠信了他的邪。

  “生了病请个假不好吗,身体好了做事才有劲儿。”

  周志平低着头道:“最近连里事务太忙,我刚交接还有底下几个资历比我久的副连不服。”

  林宝珠很少听他说军里的事情,这会听了忍不住看他:“我觉得你对工作好上心。”

  他不服气道:“难道我对你不上心?我每天看书你怎么就没看到。”

  林宝珠本意是感慨他工作认真,这一会儿却不知他理会错了意思,她不自在地瞪了他一眼。

  周志平看着窗外下的大雪,道:“这雪下得真够大,不知道今天装仓能不能装完。”

  林宝珠看他忧虑的样子,点他额头道:“你担心别人不如担心你自己。”

  周志平却道:“当了连长才知道,在祖国之大我只是颗沙……”

  他语调不快,但是不难听出他的怆然之意。

  这个时候小张也回来了,他给热水壶满上,周志平便让他回去:“小张,这么晚了你先回去,路上雪大注意安全。”

  等小张走了,他又让林宝珠回去:“我就在这躺一晚上,你先回去吧。”

  林宝珠看他故意支开小张和自己,怎么还不懂他那点小心思:“你这个人,真小心眼,支开他,我没带伞,你莫不是让我淋雪回去。”

  周志平便抓住她的手,耍赖道:“那你留下来陪我。”

  他生病了后显得格外脆弱,脸被闷得发红,嘴唇被烧得起皮。他的五官明明和精致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嘴唇却上翘,薄厚适中,看了心生好感。

  他皱着眉头,一边拉住她明显是不想她走。林宝珠觉得他好像个大狗似的,她叹口气:“你这我哪有地方睡?”

  她脱了外套刚躺在旁边,一只手就往她毛衣里钻,他也穿着件毛衣,在被窝里吻她:“最近太忙了。”

  他手上还有点滴,这个时候却硬是要往她嘴上蹭。他一边手臂撑在她脸边,低下头进入她柔软的嘴唇。这个吻炙热濡湿,火热的舌尖探入,追逐纠缠。他的嘴唇刚刚用棉棒沾了水,此刻微微地磨挲着她的脸,林宝珠鼻尖一半是是他嘴里强悍的气息,一半是医院淡淡的消毒水味。她被他揽在宽阔的胸膛,被他按在身前,好像能够听到他强烈的心跳声“砰砰、砰砰。”

  唇舌之间的强烈掠夺豪取令人昏眩沉浮,被子里温暖得好像夏天,林宝珠觉得好像发了汗。

  看她被自己肆虐的小嘴此刻微微发肿,杏眼半眯着嗔他,他的嘴唇在她脸上流连,他蜻蜓点水地吻她的眼睛,正想说什么,就听见小张兴冲冲地一把把门推开。

  “副连,我忘了嫂子的伞被我拿走了!”

  他猛地一推门,就看见副连半坐在床上,林宝珠不知去哪了。他刚想说什么,就见周志平此刻一脸不虞地盯着他。

  他挠挠头,傻傻地“啊”了一声。

  周志平面色潮红地喘了口气,似是很虚弱的样子,指着门口道:“你放下可以走了。下次记得敲门。”

  小张总觉得有什么怪怪地,因为他觉得周连的眼神好像要把他吊起来打一顿似的。

  他一走,林宝珠就气得打他:“你个色胚,病中还不好好养病。”

  不知道小张看到多少,她一想到自己伏在他怀里任他所为被人看到了,就觉得以后都没脸见人。

  周志平把她藏在自己床上,也觉得不好。要是让别人看到她被自己吻得柔顺地靠在身上的娇媚样子,他也是不愿意的。

  他拿出她的大衣盖在她身上:“你一个人能回家吗?”

  他扭头看了看外边,这个时候的雪下得更大,外面灯忽明忽暗。他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不该为了一己私欲赶小张走,他一走,林宝珠自己回去都怕被风雪刮走。

  “这外面雪太大了,你这小身板怕不是会被风吹走,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看他马上要拔掉自己手上的点滴,林宝珠按住他一只手:“你好好待着,我去找个空着的床睡。”

  周志平本来还想让她躺在自己床上,但是又怕病气传给她,便拉了拉床边的铃。

  很快有个小护士过来给他们新铺了张床,还给周志平换了新点滴。

  林宝珠穿着毛衣躺在床上,露出两只横卧的又圆又大的水杏眼看着他。他越看她越喜欢,便笑说:“怎么越看你越好看呢?”

  他实诚道:“我第一次看你就在你家,那个时候你掉进河里。那个时候我只觉得你看上去太娇弱了。”

  林宝珠也不禁想起那个时候,那时她初来乍到,哭得眼睛都肿了也没能回去,悲戚得茫然无措。骤然看到有人盯住她不放,只觉得害怕。

  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现在如何了。

  周志平见她不说话,只露出几分悲伤和怆然。他问:“你怎么了?”

  林宝珠犹豫了一阵还是没和他说自己是北宋扬州人的事情,这件事情太过玄妙奇特。她觉得周志平不会相信,只会觉得自己是在开玩笑。

  周志平看她不知怎么地眼泪从那双水润的眼睛里慢慢地流下来,便要从床上直起身子爬起来。

  林宝珠看他把刚插好的点滴拔下来,就凑到这边来。被窝里刚刚钻进冷空气,她就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怎么哭了。”

  他不会安慰人,只是笨拙地伸出手一遍一遍地抚着她的背脊。因为发烧,声音还带着沙哑:“别哭。”

  周志平的毛衣刺扎扎的,林宝珠躺在他怀里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和气息。林宝珠以为自己只是稍稍伤感,却没想到被他一关心哭便止不住情绪。她斟酌了一会,最终慢慢地说:“我想家了。”

  周志平一听居然是这样的原因,不觉好笑道:“又不是不回去了,这有什么好哭。过年也快了,到时候你想在家里多住一会也没关系。”

  林宝珠知道他不懂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只看着窗外簌簌落下的雪发呆。周志平被折腾了一天却是真有些困了,他闭着眼睛,声音低低地从她头顶传过来:“你先睡。”

  等到林宝珠睡着了,他才从她被子里翻下来。又叫了值班的护士,那护士刚刚帮他接好滴管,就看到他手背上空空如也。

  周志平很不好意思地让她再扎了一遍。她不客气道:“同志,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身体?你发那么大高烧,还到处乱动,铁打的身体都不够你折腾。”

  周志平点头称是,又请她出去。

  不知道这病能拖多久,明天还要起来继续出勤。

  他并不怕针管扎手,更不怕生病。只是不可否认的是当他看到她眼泪掉的时候第一反应居然是心慌。这种感觉左右他忍不住就做出了这样的行为。从小到大,周志平很少要求什么。在一个贫苦的家庭中,需求几乎不能够满足。只有当他长大了,能够通过自己的体力和劳动,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是她的心,他却觉得无能为力。因为这,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寻找这样一个缺口。

  他总觉得她放不开,即使是他已经和宝珠结婚,但是他总觉得她对自己、乃至对所有人,都好像淡淡地隔着一层。

  这种生来的敏锐让他觉得不知所措。

  他想让她爱他,只看着他。但是比起这种占有欲,他似乎觉得能够让她快乐更重要。

  怎么样才能让她能够开心呢?

  周志平隐隐觉得,这个问题问任何人都得不到结果,甚至是林宝珠自己。如果她仍然对自己设有心防,那这种询问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难道还是要花钱才能让她开心吗?

  周志平纳闷了一会儿,心里激烈地斗争着,觉得这真是个又痛苦又甜蜜的麻烦。

  这一晚上一向睡眠质量最好的周志平失眠了。

  林宝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周志平已经不在床上了。她穿好衣服,不消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小护士从外面走进来道:“家属同志,周连长吩咐我送您回去。”

  她跟着小护士走到外面,雪下了一夜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此刻天气亮堂起来,有淡淡的阳光从屋顶照下来。

  她撑着伞走到军属楼下就看见在学校里教书的老师,她围着红围巾和林宝珠道:“林宝珠同志,你的考试过了!”

  林宝珠知道自己能过,在考试前她就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李老师骑着自行车笑道:“当初看你年龄虽然不大,没想到你是个沉得下心、肯上进的同学,你进步可真是快!期待下个学期见到你。好好加油。”

  林宝珠没想到一大早就得了这么个好消息,身边的小护士看他们聊得开心,便和林宝珠说:“那我送您送到这,我先回去了。”

  林宝珠看到她才想起自己忘记问她问题了,便拉住她问:“周志平什么时候走的?”

  小护士心说这对夫妻对彼此的亲疏态度还真耐人寻味。这丈夫看上去蛮在乎她的,但是妻子过了这么久才想起来,好像对他并不是特别感冒。

  她老老实实回答道:“周连长体温降下来后,一大早就去训练厂了。”

  林宝珠一听就觉得他大胆,昨天病了一大场,又紧张地投入到工作之中。

  她问:“你们连队难道不能请假吗?”

  “倒是能,但是周连自己看上去不是很愿意请假的样子。”

  所幸周志平回来的时候看上去精神好多了,他脱下军帽,又抖抖靴子上的雪。

  林宝珠走过来看着他亮晶晶道:“周志平,我高中的名额也到了。”

  他看得出她心情很好,便从身后提出一袋橘子给她:“吃点橘子。”

  这个季节的橘子不是稀罕水果,但是这种不在基本需求内的东西他会买就显得很稀罕。她提着偏头问他:“你是在路上捡到钱了还是怎么?”

  周志平不知怎么地有些恼怒起来,他在她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虽然这确实是她看到的最便宜的。

  他理直气壮道:“你怎么把我想成这种人,我难道就不能是买给你吃的吗?”

  林宝珠被他吼了一嗓子也觉得莫名其妙。这人怎么突然在意起这种东西了?

  难道他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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