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以退为进四
现场突然爆发出一片哄笑，不光是那些记者，所有人都忍俊不住了，那些记者更是开怀。都是做这一行的，谁的底细大家不清楚啊？你大楚报是什么背景，别人不清楚，记者们却是心知肚明。说穿了，就是汪伪的喉舌，日本人的走狗。早就看这家伙不顺眼，平时不好说什么，这下，大家都觉得太解气了。
“我不缺这点钱，我那里面还有好多照片的。”那人还不死心，冲着林舒雅继续喊道。
“什么？你还刺探了军情？”林舒雅一把从他手上抢过那张纸币，然后对着主席台方向故作呆萌地喊道：“长官，他说他还刺探了军情，那我就不用陪他胶卷钱啦，这不算犯纪律吧？”说着，把纸币又装回口袋。还一边地嘟囔着：“你不缺钱我还缺呢。”
现场所有人都几乎笑弯了腰。那人这才猛省过来，掉头就走，一边走还一边惺惺的说着：“我，我要去告你们。”
人群中不知道那个记者高声回应他：“你去哪里告？是去找你主子吧？”另有人接着喊：“可惜啊，这地方你主子他不敢来。”
记者招待会终于以闹剧的形式落下了帷幕。
在兑现了武文斌摆拍照片之后，又增加了一个拍照目标，当然就是那个借条，有图有真相嘛。做完这些，记者们围上了张雪英。谁让你刚才答应替武文斌接受单独采访来着。不过，此时那些美女记者们也都没有了对立情绪，只是缠着张雪英要她讲武文斌的往事趣闻。张雪英一边应付记者们，一边在心里暗暗叫苦，因为他们之中很多人都误认为她是武文斌的恋人了。
总之，气氛是友好而温馨的，很多记者都发出感慨：“你们独立排太了不起啦。”“独立排的战士真有个性。”“那个林舒雅太可爱了。”
对了，那个林舒雅呢？当这些记者想采访一下林舒雅的时候，却发现不光她，连其他那几个女兵都不见了踪影。
独立排的排部，韩战梅斜睨着眼睛看着武文斌，“你这家伙，这次又要成为明星啦。”
“成什么明星？我这不是鞠躬尽瘁嘛。”武文斌说着，扬了扬手上的那份文件。“你看看，这是要打大仗嘛。”他手上的文件正是那份《战役预备命令》。是旅部刚刚送来的。
“是啊，看起来这场战役规模不会小，也不知道你这个明星效应能不能赶上趟呢。”韩战梅已经看过文件了，她现在也在担心弹药的补充问题，谁都知道，打大仗，弹药不充足，那是绝对放不开手脚的。
“你还别说，这次记者招待会的明星，恐怕当属那个林舒雅才对呢。”
“林舒雅？”韩战梅皱起了眉头。“我怎么觉得这个人似乎有些来头呢。”
“哦？此话怎讲？”
“是这样，今天这件事情，林舒雅的确立了功，而且在整个事件的处理中，她做的非常得体，也非常完美。可是就是这个非常完美，让我觉得在她身上透出一种专业的气息。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接受过某种方面的专业训练。”
“你是说她拆那个相机取胶卷？其实这没有什么啊，只要接触过相机都有可能的，我也能轻易做到。”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生活在大城市，家境稍微好点，接触照相机，甚至会使用这个都正常。我说的是她在处理整个事件时所表现出来的风格，无论是临场的反应，还是事后的处理都非常完美，可以说是非常专业，而这种专业的风格，一般人不经过训练是很难做到的。”
“恩，你说的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不过，从她今天的动机来看，还是痛恨日伪的。否则她完全可以不用出手。而且，以现在这种世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经历和秘密。我想，只要她是真心真意跟我们一起打鬼子，我们还是应该相信她的。”
“恩，这倒也是，每个人的情况的确有所不同。就像你，从没读过一天军校，现在不是也混了个将军啦。看起来她也跟你一样，你俩都是天才啦。哼。”
“这，这都哪跟哪啊？”这次是武文斌一脸黑线了，无语中。
两天后，重庆黄山官邸，委员长又在发脾气骂娘。“娘希匹，这不是在添乱吗？告诉闫老西，马上把这件事情平息掉。”
委员长不是平白发脾气的，就在刚才，侍从室送来了数份当天的的报纸，上面都报道了这次对八路军独立排以及武文斌的采访，并用大篇幅详细描述了独立排之前的战绩和目前的困境，特别是大公报署名魏刚的评论更是犀利，在对独立排歼敌数量跟弹药消耗做了对比说明，并对那个冲锋枪性能及弹药消耗作了科普解释之后，尖锐的问道，难道抗战只需五分钟？
另外，所有的报道都不约而同的引用了武文斌的原话，“委员长日理万机，全国的抗战都要他来操心，所以，我也不忍为这点小事劳他费心。况且，我们国家工业也不发达，委员长就是有心给我补给，可是他也做不出来不是？”并且都作了评论。所有评论一致认为，武文斌说的有道理，委员长也的确不容易，不但要领导全国的抗战，还要操劳党国事宜。最主要的是，党国有很多官员，并没有以抗战大局为重，而是只顾一己之私。就比如说二战区的闫长官，竟然做出借给独立排弹药来救自己师部的荒唐事。有这样的官员，委员长怎么能不日理万机，操心劳肺呢？
看到这些，委员长哭笑不得。自己明显被那个武文斌摆了一刀，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人家武文斌是说你日理万机，领导抗战啊，连抗日英雄都这么说，无疑让民众给自己带上了抗战领袖的光环。而这个光环也是他梦寐以求的。然而，闫老西那档子荒唐事，你能说跟你没有关系？再怎么说，二战区也是你党国的二战区，你作为党国的领袖，脱得了干系？这又等于间接打了自己的脸。更要命的是，自己正在悄悄与日本政府进行停战磋商，这个时候却送来了一个梦寐以求的抗日领袖的光环，不是把自己架到了火上烧嘛。而且还是不生不熟的那种。这要是被外界知道了，自己就算再赖在这个位置上，肯定也得遗臭万年了。
委员长越想越气，在心里连骂了几十个娘希匹。不过，委员长还是有涵养滴，最起码比那个中村涵养高很多，所以，气归气，也就是嘴上骂一声了事，没有用战刀什么的把桌子劈成五六个角。
“委座。”次长看到委员长神色有异，连忙凑上来说：“委座息怒，这件事情的确是闫老西处理不当，让人抓住了把柄，可是现在让他平息，除了给弹药之外怕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啦。”
“那就让他给，这个闫老西，一贯抠抠掐掐的，这次，也该让他出出血啦。”
“可这样的话，共产党那边的实力---”次长试探的问道。
“就让日本人去消耗他好了。再说了，这个武文斌再能打，也不过就是一个独立排。不，就算他有了一个团的装备，招兵买马扩充为一个团，仓促之间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所以，暂时还不足为患。”
“可是，我们跟日本人的磋商---”
“这个也未必是坏事，就让日本人跟八路去打好了，我们坐观虎斗就是了。而且，八路把日本人打的越狠，那么，我们手里的砝码也就越多，否则，我们的条件太低了的话，将来恐怕还真是无法面对国人，更无法面对历史啊。”委员长的话有些意味深长了。
“委座高明。我这就去知会闫老西。”
第二天，二战区司令部发布紧急声明，对借给独立排子弹，让其解救自己师部的事件做出解释。声明中说，借给独立排的弹药是预先支付的计划外的奖励，正常的补给因为要走流程，所以有所滞后，但是第一期的二十万发冲锋枪弹最迟也将在今天晚些时候送到独立排。另外还有机枪和步枪弹各十万发，也已经调集完毕，最迟后天即可送达独立排。另外，关于民众质疑五分钟抗日问题，由于源于国力有限，所以这个冲锋枪的弹药供应也的确有所难度。但是，这次二战区还是想办法再筹集了十万发冲锋枪弹，额外补充给独立排，与第二批弹药一并送达。望民众谅解。
八路军总部，副总指挥也在骂人，不过是笑骂。
“奶奶的，这两个小兔崽子，干的漂亮啊。”副总指挥拍着桌上的报纸，对身边的副总参谋长说着：“你看看，一招漂亮的以退为进，这下可把委员长架到了火上了。这抗日领袖的帽子给他戴上，他就是想跟日本人和谈也要掂量掂量了。”
“是啊，没想到啊，我们发起战役预备命令的目标，让这小子轻而易举地就完成了一半，还给自己捞足了好处。难怪他们旅长说他们是一对小狐狸。”副总参谋长笑着回答。
“不过？他们是怎么知道上面的意图的？难道你给你那个小妹透露了什么？”
“这个绝对没有，党的纪律我还是会遵守的。不过我也承认，暗中点拨一两句倒是有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两个小家伙，居然能有这样的大局观，难能可贵啊。将来定可堪当大任。这样好了，通知他们参加明天总部的作战会议，我要亲自给他压上担子。”
“可明天的会议是旅级以上的会议，武文斌毕竟只是排长---”
“副总参谋长怎么也有了等级观念啦？我们的队伍官兵一致嘛，只要有能力，我不管他是什么级别，都要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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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缺这点钱，我那里面还有好多照片的。”那人还不死心，冲着林舒雅继续喊道。
“什么？你还刺探了军情？”林舒雅一把从他手上抢过那张纸币，然后对着主席台方向故作呆萌地喊道：“长官，他说他还刺探了军情，那我就不用陪他胶卷钱啦，这不算犯纪律吧？”说着，把纸币又装回口袋。还一边地嘟囔着：“你不缺钱我还缺呢。”
现场所有人都几乎笑弯了腰。那人这才猛省过来，掉头就走，一边走还一边惺惺的说着：“我，我要去告你们。”
人群中不知道那个记者高声回应他：“你去哪里告？是去找你主子吧？”另有人接着喊：“可惜啊，这地方你主子他不敢来。”
记者招待会终于以闹剧的形式落下了帷幕。
在兑现了武文斌摆拍照片之后，又增加了一个拍照目标，当然就是那个借条，有图有真相嘛。做完这些，记者们围上了张雪英。谁让你刚才答应替武文斌接受单独采访来着。不过，此时那些美女记者们也都没有了对立情绪，只是缠着张雪英要她讲武文斌的往事趣闻。张雪英一边应付记者们，一边在心里暗暗叫苦，因为他们之中很多人都误认为她是武文斌的恋人了。
总之，气氛是友好而温馨的，很多记者都发出感慨：“你们独立排太了不起啦。”“独立排的战士真有个性。”“那个林舒雅太可爱了。”
对了，那个林舒雅呢？当这些记者想采访一下林舒雅的时候，却发现不光她，连其他那几个女兵都不见了踪影。
独立排的排部，韩战梅斜睨着眼睛看着武文斌，“你这家伙，这次又要成为明星啦。”
“成什么明星？我这不是鞠躬尽瘁嘛。”武文斌说着，扬了扬手上的那份文件。“你看看，这是要打大仗嘛。”他手上的文件正是那份《战役预备命令》。是旅部刚刚送来的。
“是啊，看起来这场战役规模不会小，也不知道你这个明星效应能不能赶上趟呢。”韩战梅已经看过文件了，她现在也在担心弹药的补充问题，谁都知道，打大仗，弹药不充足，那是绝对放不开手脚的。
“你还别说，这次记者招待会的明星，恐怕当属那个林舒雅才对呢。”
“林舒雅？”韩战梅皱起了眉头。“我怎么觉得这个人似乎有些来头呢。”
“哦？此话怎讲？”
“是这样，今天这件事情，林舒雅的确立了功，而且在整个事件的处理中，她做的非常得体，也非常完美。可是就是这个非常完美，让我觉得在她身上透出一种专业的气息。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接受过某种方面的专业训练。”
“你是说她拆那个相机取胶卷？其实这没有什么啊，只要接触过相机都有可能的，我也能轻易做到。”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生活在大城市，家境稍微好点，接触照相机，甚至会使用这个都正常。我说的是她在处理整个事件时所表现出来的风格，无论是临场的反应，还是事后的处理都非常完美，可以说是非常专业，而这种专业的风格，一般人不经过训练是很难做到的。”
“恩，你说的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不过，从她今天的动机来看，还是痛恨日伪的。否则她完全可以不用出手。而且，以现在这种世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经历和秘密。我想，只要她是真心真意跟我们一起打鬼子，我们还是应该相信她的。”
“恩，这倒也是，每个人的情况的确有所不同。就像你，从没读过一天军校，现在不是也混了个将军啦。看起来她也跟你一样，你俩都是天才啦。哼。”
“这，这都哪跟哪啊？”这次是武文斌一脸黑线了，无语中。
两天后，重庆黄山官邸，委员长又在发脾气骂娘。“娘希匹，这不是在添乱吗？告诉闫老西，马上把这件事情平息掉。”
委员长不是平白发脾气的，就在刚才，侍从室送来了数份当天的的报纸，上面都报道了这次对八路军独立排以及武文斌的采访，并用大篇幅详细描述了独立排之前的战绩和目前的困境，特别是大公报署名魏刚的评论更是犀利，在对独立排歼敌数量跟弹药消耗做了对比说明，并对那个冲锋枪性能及弹药消耗作了科普解释之后，尖锐的问道，难道抗战只需五分钟？
另外，所有的报道都不约而同的引用了武文斌的原话，“委员长日理万机，全国的抗战都要他来操心，所以，我也不忍为这点小事劳他费心。况且，我们国家工业也不发达，委员长就是有心给我补给，可是他也做不出来不是？”并且都作了评论。所有评论一致认为，武文斌说的有道理，委员长也的确不容易，不但要领导全国的抗战，还要操劳党国事宜。最主要的是，党国有很多官员，并没有以抗战大局为重，而是只顾一己之私。就比如说二战区的闫长官，竟然做出借给独立排弹药来救自己师部的荒唐事。有这样的官员，委员长怎么能不日理万机，操心劳肺呢？
看到这些，委员长哭笑不得。自己明显被那个武文斌摆了一刀，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人家武文斌是说你日理万机，领导抗战啊，连抗日英雄都这么说，无疑让民众给自己带上了抗战领袖的光环。而这个光环也是他梦寐以求的。然而，闫老西那档子荒唐事，你能说跟你没有关系？再怎么说，二战区也是你党国的二战区，你作为党国的领袖，脱得了干系？这又等于间接打了自己的脸。更要命的是，自己正在悄悄与日本政府进行停战磋商，这个时候却送来了一个梦寐以求的抗日领袖的光环，不是把自己架到了火上烧嘛。而且还是不生不熟的那种。这要是被外界知道了，自己就算再赖在这个位置上，肯定也得遗臭万年了。
委员长越想越气，在心里连骂了几十个娘希匹。不过，委员长还是有涵养滴，最起码比那个中村涵养高很多，所以，气归气，也就是嘴上骂一声了事，没有用战刀什么的把桌子劈成五六个角。
“委座。”次长看到委员长神色有异，连忙凑上来说：“委座息怒，这件事情的确是闫老西处理不当，让人抓住了把柄，可是现在让他平息，除了给弹药之外怕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啦。”
“那就让他给，这个闫老西，一贯抠抠掐掐的，这次，也该让他出出血啦。”
“可这样的话，共产党那边的实力---”次长试探的问道。
“就让日本人去消耗他好了。再说了，这个武文斌再能打，也不过就是一个独立排。不，就算他有了一个团的装备，招兵买马扩充为一个团，仓促之间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所以，暂时还不足为患。”
“可是，我们跟日本人的磋商---”
“这个也未必是坏事，就让日本人跟八路去打好了，我们坐观虎斗就是了。而且，八路把日本人打的越狠，那么，我们手里的砝码也就越多，否则，我们的条件太低了的话，将来恐怕还真是无法面对国人，更无法面对历史啊。”委员长的话有些意味深长了。
“委座高明。我这就去知会闫老西。”
第二天，二战区司令部发布紧急声明，对借给独立排子弹，让其解救自己师部的事件做出解释。声明中说，借给独立排的弹药是预先支付的计划外的奖励，正常的补给因为要走流程，所以有所滞后，但是第一期的二十万发冲锋枪弹最迟也将在今天晚些时候送到独立排。另外还有机枪和步枪弹各十万发，也已经调集完毕，最迟后天即可送达独立排。另外，关于民众质疑五分钟抗日问题，由于源于国力有限，所以这个冲锋枪的弹药供应也的确有所难度。但是，这次二战区还是想办法再筹集了十万发冲锋枪弹，额外补充给独立排，与第二批弹药一并送达。望民众谅解。
八路军总部，副总指挥也在骂人，不过是笑骂。
“奶奶的，这两个小兔崽子，干的漂亮啊。”副总指挥拍着桌上的报纸，对身边的副总参谋长说着：“你看看，一招漂亮的以退为进，这下可把委员长架到了火上了。这抗日领袖的帽子给他戴上，他就是想跟日本人和谈也要掂量掂量了。”
“是啊，没想到啊，我们发起战役预备命令的目标，让这小子轻而易举地就完成了一半，还给自己捞足了好处。难怪他们旅长说他们是一对小狐狸。”副总参谋长笑着回答。
“不过？他们是怎么知道上面的意图的？难道你给你那个小妹透露了什么？”
“这个绝对没有，党的纪律我还是会遵守的。不过我也承认，暗中点拨一两句倒是有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两个小家伙，居然能有这样的大局观，难能可贵啊。将来定可堪当大任。这样好了，通知他们参加明天总部的作战会议，我要亲自给他压上担子。”
“可明天的会议是旅级以上的会议，武文斌毕竟只是排长---”
“副总参谋长怎么也有了等级观念啦？我们的队伍官兵一致嘛，只要有能力，我不管他是什么级别，都要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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