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新出炉的唐门老祖
第七十六章新出炉的唐门老祖/h1第七十六章新出炉的唐门老祖
科学院的品级虽然不高，但李二对于这个新生部门的重视却是无与伦比的，尤其是当他听过羊吃人的计划之后，对科学院的重视就更是提升到了战略的高度，以至于连派来守门的兵士都是禁军中的精锐。
禁军那是什么人？那都是关陇士族中各家的精英，这些人就不是来当兵的，他们在这禁军中只要干上几年，存够了资历，下到各部军营中至少都是个校尉，所以这些爷，无论是本事还是眼界，那都是个顶个的高，等闲人他们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但这点，那妓院的打手头目却是不知的，他都没看清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眼见得要抓的逃奴想要逃进那院中，想都没想，跟着便冲了过来。
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两名禁军士兵本是不愿理会的，可还没等他们开口轰人，小杂种已经说出了他的来意，并且还挥舞着一块看起来似乎还真是绳子编成的方巾，根据命令，这人还真的不能拦了。
可就在两人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要放行之时，那打手头目却已经领着一群泼皮冲到了面前，而且不管不管的就要当着他们二人的面伸手抓人，看到这一幕，两名禁军的脸色一下就黑了。
当兵的性子都爆，还没等这泼皮的手碰到小杂种，其中一人已经挥起连鞘的刀，反手就是一刀，狠狠的抽在头目的脸上，将其直接给抽飞出去，倒在了台阶下。
这一下，混混们傻眼了，怎么都没想到这两个守门的兵竟会如此凶，要知道，他们这些人虽然只是狗腿子，但能在长安城里开妓院的，谁会没个后台？
或许是平时横惯了，加上两名禁军也没有身穿禁军的制式盔甲，回过神来，几个泼皮虽不敢上前相斗，却是拿出了他们耍横无赖的看家本事，在那里又哭又叫起来，夸张的甚至还在地上打滚，吼着什么‘要命啦’，‘当兵的打死人啦’，试图将事情闹大。
眼高于顶的禁军平时哪见过这个？眼见得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那几个泼皮也是越闹越不像话，想起上司的叮嘱，脸色越发的难看。
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存在的，老虎到哪里都是百兽之王，怎么会忍受野犬的挑衅？
眼见事情无法善了，两名禁军也是把心一横，走下台阶，看着那几个闹事的泼皮，冷冷说出一个字：“滚！”
泼皮中，有一个许是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收起了哭骂声，还不经意的退了几步，但另几个，却根本没把这最后的警告放在眼中，依然哭骂不休，其中一人甚至还打算来抱那禁军的腿。
刀光一闪，两只手落在地上，惨叫才叫出半声，又被一刀封喉，一瞬间，街市上就变得一片寂静，尤其是那几个泼皮，他们是做梦都想不到这兵卒竟然真敢当街杀人。
“杀人啦，杀……”
回过神来，一名泼皮惊恐的大叫，但他的叫声才刚一出口，便只觉两道冰冷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脸上，那种彻骨的寒意瞬间就让他清醒过来，却是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出了人命，事情也就闹大了，不过两名禁军却并没怎么当回事：禁军值守之地，就算不是皇宫大内，也不是谁都可以过来捣乱的，不听警告还祸乱生事之辈，杀也就杀了，能有多大点事？
“行了，你带人进去吧，我在这守着就行了。”
年长一点的禁军对同伴说道，既然人都已经杀了，多想也没什么用，关键是得把这案子做实，如果这求助的小家伙真是上面想找的人，那今日的事件，他们就不仅没有过错，甚至还有功。
年轻的也没有多想，应了一声，便叫上已经吓呆的小杂种，向着院内走去。
跨过院门，小杂种立刻对年轻士兵下跪磕头致谢，这让士兵很是不喜，冷冷说道：“你不必谢我，这几个家伙是自己作死，你说你会结绳，我才带你进来，希望你说的是实话，不然，那你也就是在作死了。”
小杂种不敢分辨，起身后跟着士兵继续前行，经过几道通报，最终被带到了一个堂前。
胡迭摊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也是来揭榜的？”
小杂种起初没有回答，直到堂上有人提醒他，才意识到正堂上坐的那个年轻大人是在向他问话，急忙应道：“大人，小人是来献技的，小人会结绳，不管什么样的绳，小人都会结。”
听到这话，胡迭并没有太多的惊喜，因为这两天来，这样的人他实在见得太多了，一个个吹得都是很牛，可实际上拿出的玩意儿，根本就不堪用，甚至还有弄虚作假的，被他打了一顿板子给扔了出去，到现在，他已经实在不敢再对这些人抱有太大的期望了。
可是，当属下把堂下之人逞上的绳结逞递上来，接到手里一看，胡迭的眼睛瞬间就为之一亮。
这熟悉的纹路，这熟悉的手感，虽然所用的绳子过于粗糙，影响了织巾的美观，但整体来说，这确实已经很像是手织毛衣的纹路了——关键是，从整体的纹路来看，这还真是用一根麻绳编出来的。
坐正身体，胡迭兴奋的打量着堂下这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半大男娃，看起来最多十五六岁的模样，却没想到竟能有这样一双巧手。
“这是你编的？”
跪在堂上，小杂种不敢抬头，颤声答道：“回大人，是小人所编。”
“老跪着干嘛，站起来说话吧。”
“小人不敢，小人……小人是贱籍。”
“让你站起来就站起来，没问你是什么籍。”
胡迭挥了挥手，立刻便有人将一团毛线和几支竹签递到了小杂种面前。
“用这些线，照你的方法，再织这么一块看看。”
听到命令，小杂种拿起毛线，却没有去拿那竹签，反倒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铁丝勾，可是，就在将要动手之时，却突然放下工具，咬牙问道：“大人，小人可以织，但大人榜上说的条件，是否真能兑现？”
“大胆，你一个贱民，还敢质疑大人不成？”
“哎，人家就是问一下嘛，你激动个啥？”
胡迭制止了属下的喝骂，对他来说，什么贱籍的身份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他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这些身份等级的概念，也完全意识不到一个贱籍之人质疑他这个伯爷说的话是否会算数，在这个时代是一种多大的冒犯，相反，作为曾经同样是社会底层的一员，他倒是很理解面前这个小家伙对官府的不信任。
“放心吧，只要你的织法真的能用，一百贯的赏金一文都不会少你的。”
听到这话，小杂种抬头说道：“大人，小人不在乎赏金，只求大人能让小人脱去贱籍。”
胡迭应道：“没问题，只要你能把这毛巾织出来，脱籍和赏金，都不成问题。”
听到这番保证，小杂种再也不敢迟疑，立刻低头便用那细小的铁勾开始在毛线上勾织起来。
起初时，胡迭还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觉得这种织法似乎也有些眼熟，但看着看着，突然心中一惊，在后世，毛衣的织法中除了常规的竹签织法，可不是还有一种勾针法吗？
这小家伙是人才啊，竟然能无师自通的把这勾针法给想了出来，印象中，这勾针织法的速度虽然比不上针织法，但织起来却是更加的灵活，几种简单的勾法相互结合，甚至可以织出许多精巧的小饰品和花纹，这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看着勾针在毛线中穿插，由于毛线较粗，几层线路织下来，已经可以看出一块窄窄的毛巾正在成型了，胡迭满意的点头，说道：“停，不用再织了。”
愣了一下，小杂种还以为自己是被淘汰，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急忙哀求道：“大人，小人对这线不熟，这才织得慢了些，不过小人可以练，还有，小人还会很多种织法，还可以把这线编成花，求大人给小人一个机会……”
轻轻挥手，胡迭笑道：“别紧张，你过关了。”
“啊？”
许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小杂种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他，胡迭起身，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愣了一下，小杂种有些迟疑，但想了想，终究还是不敢隐瞒，低头低声说道：“回大人，小人……小人没有姓名，小人是在妓院出身，母亲是官娼……他们都叫我小杂种。”
听到这番回答，堂上众人皆是一幅嫌弃的表情，要说这贱籍之中，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戏子虽是贱籍，却还不是太招人嫌，唯独这妓院出身的男子，通常都被称为龟奴，是最让人瞧不起的，可谓是贱籍中的贱籍。
胡迭倒是不以为然，一个人的出身又不是他自己能选的，这娃儿有什么错？而且他可以说是帮自己解释了一个大难题，区区的身份算个屁？身份清贵的公子哥儿多了去了，他们会织毛衣吗？
“小杂种？这不是骂人的话吗？嗯，这不行，你以后要在我科学院中做事，怎么也得有个名字……这样，既然你无姓无名，便叫唐祖儿好了，唐家你以为始，以后开枝散叶，你便是唐家的老祖。怎么样？这名字满意吗？不行还可以换一个。”
唐祖儿闻言，愣了好一会儿，突然跪地连磕好几个响头，颤声应道：“谢大人赐名，小人，小人唐祖儿，定生生世世，不忘大人之恩。”
胡迭笑道：“好啦好啦，一点小事不算什么，你喜欢就好……你脱籍的事，不必担心，我这就让人去办，另外，你这赏金是打算现在就领，还是……”
跪在地上，唐祖儿迟疑了一下，突然打断胡迭的话，颤声说道：“大人，小人不要这赏金，只求大人一件事，忘大人能够恩准。”
胡迭有些意外，提醒道：“这可是百贯的赏金啊，你真不要？不必有什么顾虑，本大人还不至于会墨了你这区区的百贯钱，至于你还有其他的要求，不妨说出来听听，只要不是太过份，都可以商量。”
又连磕了好几个头，唐祖儿才哭着嗓音说道：“大人，小人情愿一文钱的赏金都不要，只求大人能够恩准，让小人可以读书。”
不光是胡迭，所有堂上之人听到这话，都不禁一愣，怎么都没想到这娃儿竟会提出这样的一个请求。
唐祖儿见他没有回音，又不断的磕头哀求，哭诉道：“大人，小人的娘临死前曾拉着小人的手跟我说：一定要读书，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小人的命运，才能堂堂正正的做人。小人不要钱，小人只求能够读书，这些年，小人私下偷学，已经学会了能写几百个字，可没有先生教小人，很多书，小人还是看不懂，恳请大人开恩，能让小人进学堂去读书，就是再苦再累，小人都不怕，求大人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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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那是什么人？那都是关陇士族中各家的精英，这些人就不是来当兵的，他们在这禁军中只要干上几年，存够了资历，下到各部军营中至少都是个校尉，所以这些爷，无论是本事还是眼界，那都是个顶个的高，等闲人他们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但这点，那妓院的打手头目却是不知的，他都没看清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眼见得要抓的逃奴想要逃进那院中，想都没想，跟着便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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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两人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要放行之时，那打手头目却已经领着一群泼皮冲到了面前，而且不管不管的就要当着他们二人的面伸手抓人，看到这一幕，两名禁军的脸色一下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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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一闪，两只手落在地上，惨叫才叫出半声，又被一刀封喉，一瞬间，街市上就变得一片寂静，尤其是那几个泼皮，他们是做梦都想不到这兵卒竟然真敢当街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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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一名泼皮惊恐的大叫，但他的叫声才刚一出口，便只觉两道冰冷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脸上，那种彻骨的寒意瞬间就让他清醒过来，却是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出了人命，事情也就闹大了，不过两名禁军却并没怎么当回事：禁军值守之地，就算不是皇宫大内，也不是谁都可以过来捣乱的，不听警告还祸乱生事之辈，杀也就杀了，能有多大点事？
“行了，你带人进去吧，我在这守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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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属下把堂下之人逞上的绳结逞递上来，接到手里一看，胡迭的眼睛瞬间就为之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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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正身体，胡迭兴奋的打量着堂下这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半大男娃，看起来最多十五六岁的模样，却没想到竟能有这样一双巧手。
“这是你编的？”
跪在堂上，小杂种不敢抬头，颤声答道：“回大人，是小人所编。”
“老跪着干嘛，站起来说话吧。”
“小人不敢，小人……小人是贱籍。”
“让你站起来就站起来，没问你是什么籍。”
胡迭挥了挥手，立刻便有人将一团毛线和几支竹签递到了小杂种面前。
“用这些线，照你的方法，再织这么一块看看。”
听到命令，小杂种拿起毛线，却没有去拿那竹签，反倒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铁丝勾，可是，就在将要动手之时，却突然放下工具，咬牙问道：“大人，小人可以织，但大人榜上说的条件，是否真能兑现？”
“大胆，你一个贱民，还敢质疑大人不成？”
“哎，人家就是问一下嘛，你激动个啥？”
胡迭制止了属下的喝骂，对他来说，什么贱籍的身份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他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这些身份等级的概念，也完全意识不到一个贱籍之人质疑他这个伯爷说的话是否会算数，在这个时代是一种多大的冒犯，相反，作为曾经同样是社会底层的一员，他倒是很理解面前这个小家伙对官府的不信任。
“放心吧，只要你的织法真的能用，一百贯的赏金一文都不会少你的。”
听到这话，小杂种抬头说道：“大人，小人不在乎赏金，只求大人能让小人脱去贱籍。”
胡迭应道：“没问题，只要你能把这毛巾织出来，脱籍和赏金，都不成问题。”
听到这番保证，小杂种再也不敢迟疑，立刻低头便用那细小的铁勾开始在毛线上勾织起来。
起初时，胡迭还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觉得这种织法似乎也有些眼熟，但看着看着，突然心中一惊，在后世，毛衣的织法中除了常规的竹签织法，可不是还有一种勾针法吗？
这小家伙是人才啊，竟然能无师自通的把这勾针法给想了出来，印象中，这勾针织法的速度虽然比不上针织法，但织起来却是更加的灵活，几种简单的勾法相互结合，甚至可以织出许多精巧的小饰品和花纹，这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看着勾针在毛线中穿插，由于毛线较粗，几层线路织下来，已经可以看出一块窄窄的毛巾正在成型了，胡迭满意的点头，说道：“停，不用再织了。”
愣了一下，小杂种还以为自己是被淘汰，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急忙哀求道：“大人，小人对这线不熟，这才织得慢了些，不过小人可以练，还有，小人还会很多种织法，还可以把这线编成花，求大人给小人一个机会……”
轻轻挥手，胡迭笑道：“别紧张，你过关了。”
“啊？”
许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小杂种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他，胡迭起身，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愣了一下，小杂种有些迟疑，但想了想，终究还是不敢隐瞒，低头低声说道：“回大人，小人……小人没有姓名，小人是在妓院出身，母亲是官娼……他们都叫我小杂种。”
听到这番回答，堂上众人皆是一幅嫌弃的表情，要说这贱籍之中，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戏子虽是贱籍，却还不是太招人嫌，唯独这妓院出身的男子，通常都被称为龟奴，是最让人瞧不起的，可谓是贱籍中的贱籍。
胡迭倒是不以为然，一个人的出身又不是他自己能选的，这娃儿有什么错？而且他可以说是帮自己解释了一个大难题，区区的身份算个屁？身份清贵的公子哥儿多了去了，他们会织毛衣吗？
“小杂种？这不是骂人的话吗？嗯，这不行，你以后要在我科学院中做事，怎么也得有个名字……这样，既然你无姓无名，便叫唐祖儿好了，唐家你以为始，以后开枝散叶，你便是唐家的老祖。怎么样？这名字满意吗？不行还可以换一个。”
唐祖儿闻言，愣了好一会儿，突然跪地连磕好几个响头，颤声应道：“谢大人赐名，小人，小人唐祖儿，定生生世世，不忘大人之恩。”
胡迭笑道：“好啦好啦，一点小事不算什么，你喜欢就好……你脱籍的事，不必担心，我这就让人去办，另外，你这赏金是打算现在就领，还是……”
跪在地上，唐祖儿迟疑了一下，突然打断胡迭的话，颤声说道：“大人，小人不要这赏金，只求大人一件事，忘大人能够恩准。”
胡迭有些意外，提醒道：“这可是百贯的赏金啊，你真不要？不必有什么顾虑，本大人还不至于会墨了你这区区的百贯钱，至于你还有其他的要求，不妨说出来听听，只要不是太过份，都可以商量。”
又连磕了好几个头，唐祖儿才哭着嗓音说道：“大人，小人情愿一文钱的赏金都不要，只求大人能够恩准，让小人可以读书。”
不光是胡迭，所有堂上之人听到这话，都不禁一愣，怎么都没想到这娃儿竟会提出这样的一个请求。
唐祖儿见他没有回音，又不断的磕头哀求，哭诉道：“大人，小人的娘临死前曾拉着小人的手跟我说：一定要读书，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小人的命运，才能堂堂正正的做人。小人不要钱，小人只求能够读书，这些年，小人私下偷学，已经学会了能写几百个字，可没有先生教小人，很多书，小人还是看不懂，恳请大人开恩，能让小人进学堂去读书，就是再苦再累，小人都不怕，求大人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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