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_月亮说它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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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wen.com了很久,她捂着嘴转身走了。

  等她走了之后我才从黑暗里走了出来,看着她背影消失的方向,我原本就很复杂的心情顿时乱得像一团麻。

  宋初微,我也不想伤害你。

  让你这么难过,这么痛不欲生……真的不是我的本意。

  让我在你和顾辞远都听不见的地方反复地向你们强调一件事:人没有办法办到的事情,时间能。

  我想,在漫长的空白期之后,说不定我还能说服自己像从前那样彪悍地高喊着:去爱吧,就像还是个处女一样。

  可是,我能吗?我知道我不能。

  我觉得很可笑,为什么人在绝境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些特别善良的念头突然冒出来,比如我现在这样,自己的死活都顾不上了,却还希望顾辞远能够醒过来。

  我希望时间能够消弭宋初微的伤痛,却无暇去想此后每一个漫长的夜晚我自己要怎样熬过。

  中国人爱说“自作孽,不可活”,我想我大概就是这样。

  【一】

  在“麦田”,我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孙汀屿。

  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起了宋初微,很奇怪,她们的长相并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可是我的脑袋里好像有一个自动检索的引擎,在无数信息里准确地捕捉到了与之相关的那一条。

  或许就是那些科学家所说的“气味”?

  在宇宙中,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特殊气味,不是鼻子可以嗅得出来的,但这种微妙的气味会为你在交往中作出判断,在第一眼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是喜欢还是讨厌,是愿意走近他还是抗拒他走过来。

  也许孙汀屿跟宋初微就是拥有“相吸”气味的那种人吧。

  想起宋初微,我心里就会有一种难以言述的感觉,为了将这种感觉驱逐走,我故意有一搭没一搭地找孙汀屿聊天。

  她一边低着头登记着我的资料,一边轻声跟我闲聊。从她干净娟秀的字上,可以看出她是那种学习不错的女孩子。

  我问她:“你是这里的老板?看起来不像啊,这么小……”

  她抬起头笑吟吟地望着我:“你说年纪还是胸围?”

  没料到这个貌似老实的丫头居然还有这种幽默感,我不禁莞尔一笑:“哈哈――你倒是挺会自嘲的啊。”

  她把本子拿上来让我签名:“开玩笑,我是这里打杂的小妹,这届旅社是我表姐开的,她出去旅游了,不过……应该快回来了吧。”

  我挑起眉点点头,接过她手里的笔在本子上郑重地签上我的名字,林暮色。

  晚上我端着笔记本坐在客厅里上网,打开相册看到昔日顾辞远给我拍的那些照片,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里会涌起滚烫的泪。

  如果那个时候可以预料到后来的事情就好了,也许我会退出那场狼狈不堪的三人拉据战,放生他们,也放生自己。

  我本是无神论者,后来却无数次在寺庙里虔诚拜倒,失声恸哭。

  有时候我不求什么,我就是那么呆呆地坐在古寺的长廊里,看着僧人香客来来往往,觉得倏忽一下就过去了大半辈子。

  有一次遇到一个老婆婆,她拿着一些玉米粒喂鸽子,回头看见了我。她笑起来脸上有很多皱纹,但我一点也不觉得那些皱纹很难看,相反,我知道那是时间和智慧的沉淀,而我……我想我可能活不到脸上出现皱纹的年纪吧……

  这样想着的时候,眼泪就大颗大颗地砸了下来。

  以前我总觉得,生命是用来挥霍的,青春是用来享受的,我从没认真揣度过它们的意义,也不在乎它们的长短。

  也许是因为从小生活在优渥的环境里,所以我对所谓“生命的厚度”完全没有兴趣,在那些岁月里,我的爱好就是花钱和谈恋爱。

  有一次宋初微跟我说,她在读大学之前都没有坐过飞机,我惊讶得差点把手里的摩卡咖啡打翻了,我觉得真是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在这个年纪还没有坐过飞机呢?

  我第一次坐飞机是两岁的时候,妈妈抱着我去参加她大学同学的婚礼,再后来,我经常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满世界飞,那个行李箱上托运的标签都快把原本的LoGo遮住了。

  我清楚的记得当时宋初微的反应,她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紧接着脸上就露出了一种很谦卑的笑,她轻声说:“暮色,我们不一样。”

  是的,我们不一样。

  可宋初微还说:“虽然火车很慢,可是我很喜欢那样的过程,挤在闹哄哄的车厢里,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大山和稻田,想着某个人的笑脸,像骆驼经过漫长的跋涉终于看到了绿洲。有些事情是要经过时间的沉淀,才会显得弥足珍贵。”

  正当我对着笔记本发呆,思绪一片混乱的时候,孙汀屿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猫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她一边逗着猫一边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惊叹着说:“哇哦,虽然我是外行,可是也看得出这些照片拍得很好,你真漂亮。”

  就是这个瞬间,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我看到她会想起宋初微,因为她们身上有一种共同的特质,叫做“真诚”,在她们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从她们的眼睛里,从她们的表情里,你就能很清晰地感知到这种毫不掩饰的真诚。

  有些话从另外一些人的嘴里说出来就让人觉得是油腔滑调,可是她们说出来,就非常自然。

  白色的猫咪从孙汀屿的怀里往我身上蹦,我伸出手接住它,那么柔软弱小的身体,居然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生命……是多么脆弱的东西……

  她继续翻看着那些照片,在古镇的时候,我穿着长裙拿着太阳花,对着镜头笑得见牙不见眼,其实我不过是透过镜头朝摁下快门的那个人笑而已。

  顾辞远,说来真是可笑,我谈过那么多场恋爱,有时候一觉醒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个人的怀里,但我居然是那样真切地爱过你。

  “这些照片拍得好好哦。”孙汀屿全部看完之后,又强调着重复了一遍。

  我侧过头去看着她脸上恬静的笑,忽然之间想起了一个我以前觉得很俗气的词语:眉目静好。

  她的眼睛里有一种很单纯的东西,像是还没有被踩上脚印的雪地,那种纯粹叫人动容。如果我将来有女儿,我希望她也能有一双这样的眼睛。

  可是我知道,不会有那一天的,我不会有幸福安宁的生活,我的生命不会有延续。

  我早已丧失了资格,余下的人生,不过是苟且而已。

  “是找工作室拍的吗?”我发觉孙汀屿对这些照片是真的很感兴趣,虽然我不想提,但还是不得不回答她:“不是,是一个学摄影的朋友拍的。”

  “哦――”她拉长了尾音,然后又笑了,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这个朋友对你的感情一定不单纯,要不是喜欢你,怎么能把你拍得这么好看。”

  “你的意思是我本人不好看吗?我啼笑皆非地看着她。”

  她大概以为自己的话真的得罪我了,连忙结结巴巴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呀,我真是不会说话……难怪麦田每天都要打电话回来询问我情况。我真是笨!”

  她慌张的样子很好玩,那一刻我忽然想,如果我是一个男生,也许我会喜欢她。

  我将话题转移:“你表姐去哪儿了?既然担心你打理不好这里,为什么不自己守着?”

  提起麦田这个人,孙汀屿的表情黯淡了一下,她叹了一口气:“麦田姐是出去疗伤了,说在这里睹物思人,不如寄情山水。”

  说起来是三言两语的事情,但却是个让人伤感的故事。

  夜深了,客厅里别的客人都起身回房间休息,临走之前跟我们道晚安,偌大的空间里忽然安静下来,孙汀屿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清晰。

  “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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